有个不测,请姑丈和大哥照顾我的老妻和孩子。”
四老爷不认得似的重新看二老爷,这个兄弟们中最阴沉的性子,心思最慎密,你要一,他已经想到三,永远比别人多个心眼子,就是不用在好地方的居多。他难道不怕死吗?
“二,二哥,”四老爷结巴。
文章侯凄厉扑过来,攥紧二老爷的肩头:“二弟,你不能去,”这位侯爷不管为人多懦弱,对兄弟最看重。
“我去,我把爵位给世拓,我是大哥我顶着!”
“砰!老侯变脸拍了桌子,骂道:“一派胡言!”把三兄弟震住。
文章侯怔上一怔,苦苦的磨着他:“姑丈,再想个法子,我身为长兄,不能保住兄弟,我有何面目去见祖宗,去见去世的父亲。”
老侯咬牙道:“你儿子世拓,你家老三,一是在外为官,都在军功里面,二是大同守城的时候多少有些功劳。你出了事,你儿子怎么办?你自己想去,是保他们还是带累他们!”
文章侯让惊喜撞得踉跄后退,一直退到高几前面稳住身子,无从捉摸的含糊面容:“哪里能有军功?”
“这事不用你管!我既然能对你说,自有准确消息。”老侯沉下脸。
一直没有说话的四老爷喃喃:“本朝军功最大,”一使劲儿站了起来,满脑袋热血乱撞:“我去!姑丈,你照顾我孩子吗?”
他也不问文章侯,直盯盯询问老侯。老侯在这个地方上险些让他逗笑,骂道:“这事情还只是这般商议,不见得真的要你去死!”忽然啼笑皆非,厉声喝道:“你们兄弟怎么不想一想立功,就想到死上面!”
……
小半个时辰后,老侯走出房门,大老爷后面跟着,清风明月下往厅上去。
“父亲,真没想到这兄弟几个也有让我刮目相看的时候。”大老爷微笑。
老侯哼哼几声:“也出乎我的意料,我也以为他们要大难临头各自飞。”
大老爷揶揄:“早几年,不是让掌珠侄女儿打得各自早飞开。”
老侯愣住,随即大笑出来:“这是分得久,就必然合,哈哈,掌珠这孩子,这事情办得好。”
大老爷跟后面凑趣:“分分合合,是天道也。”
……
掌珠勾起嘴角,宝珠回来了。宝珠还没得及给她送信,是南安侯府来请掌珠知道。同坐的老孙氏再叨叨,掌珠自有心思,就没那么烦恼。
“媳妇啊,你掌家,你还有铺子,和你娘家妹妹同办,就是抄家也抄不走。现今你叔叔们穷下来,你不管哪个管?”
从去年文章侯兄弟让抓走,老孙氏就每天来烦掌珠。
掌珠把耳朵丢给她,还是似喜非喜的望向地面。
铺子地契侥幸是宝珠的名字,当时写宝珠名字纯属私心,怕家里人知道,嘴巴一张:“你是我家的媳妇,你的东西怎归不在家中?”
养活公婆和祖母,掌珠没说的。但归于家中,紧接着就二房四房的全贴上来,掌珠吃不消。
对老孙氏和侯夫人往隔壁送银子,掌珠想我都装瞧不见,再得寸进尺打我主意就不好。
一角儿摆着沙漏,再过一刻钟是老孙氏睡觉的钟点,掌珠默默等着。
最后一粒沙子掉下去,外面梆声起来,掌珠就要起身劝祖母回房,外面人影子一晃,进来三个人。
“啊?”掌珠惊骇张大嘴,他们怎么会过来?
进来的不是别人,自己公公、二老爷、四老爷。
要说二老爷会上门,掌珠没太大吃惊。二老爷有时也来看看母亲,二太太是一步也不过来。但四老爷也在,他是老孙氏最宠的小儿子,仗着虽分家母亲却丢不下他,早就扬言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这个她,自然是指掌珠。
下面还有更吃惊的。
文章侯兄弟对孙氏见过礼,二老爷四老爷转向掌珠,主动招呼:“世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