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客气了,请坐。”袁家主虽被皇上冷落,职务被革,但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大理寺卿秦大人根本不敢受袁大人的礼,避了一下,便请袁家主坐下。
不知是有意还是什么,袁大人在楚九歌对面坐了下来,一双眼看着楚九歌,眼中尽是阴毒与狠厉。
见楚九歌半点不惧,竟然还对着他笑,袁大人顿时怒了:“楚九歌,与我袁家为敌,无疑是蜉蝣撼树。袁家传承数百年,不是你一个孤女能抗衡的。”
一介孤女屡次坏他好事,现在竟然敢嘲弄他,简直是找死。
“蜉蝣撼树?袁大人太高看袁家了,也太小看我了。”楚九歌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双手交叠,随意放在膝盖上,从容而自信。
不管袁家是不是大树,她只知道走到这一步,袁家输定了。
输在自以为是,输在狂妄自大上。
袁家自以为明了圣心 揣摩到了圣意,想做皇上手中的刀砍向北王,却忘了圣心易变,却忘了皇上从来不缺刀。
皇上确实想利用江南水灾的事,对付北王、迁制王家,但在性命面前,这些都得排在后面。
袁家主不仅在她这里失算了,在皇上那里也失算了。
“大言不惭,区区一个孤女也敢在我面前放大话。我袁家为国为民分忧的时候,你们楚家还不知在哪里。”袁家主高冷的哼了一声,衣袖一甩,转而对大理寺卿秦大人道:“秦大人,这大理寺卿的椅子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什么人都能在大理寺坐下。”
袁大人说话时,特意看了楚九歌一眼,摆明是在指楚九歌不够格。
被人当众打脸,又不用再示弱,楚九歌自然不会继续怂。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袁大人:“大理寺卿的椅子,北王妃不能坐吗?”
“北王妃?你?”袁大人嘲讽出声,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他想起来了,北王那个混世魔王,不按理出牌的家伙在衙门登记了婚书,楚九歌与北王在律法上确实是夫妻。
“我还活着,除了我,谁还有资格自称北王妃?袁大人的官职被革了,见了我这超品王妃,是不是要见礼?”楚九歌冷冷地看着袁大人,带着三分轻蔑、七分不屑。
“你,你……”袁大人气得快要吐血,指着楚九歌,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一句话。
“世家的教养,就是拿手指着人,袁大人真是好教养。”楚九歌嘲讽了一声,不给袁大人辩驳的机会,扭头对秦大人道:“秦大人,审案吧。”
王梓钰还等着她去医治,她真没有时间浪费在公堂上。
“下官这就开始审案。”秦大人暗叹一声倒霉。
一个超品的北王妃,一个曾为宰相的世家之主。就算这两人都不被帝王所喜,但也不是他一个三品小官能得罪的。
幸亏皇上表明了态度,任由这两人斗法,不然他真是不知要如何是好。
“咳咳……”大理寺卿轻叫咳一声,问道:“袁大人,数月前进京状告楚……北王妃治水不利,致使水淹良田的人,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们都是我袁家庄子上的佃农。”袁大人一脸不耐烦的道。
“他们是江南本地人,还是外地人?”秦大人又问。
“当然是本地人。”袁大人更不耐烦了,不等秦大人再问,就不快的道:“这种问题还需要本官亲至?”
“袁大人,这是审案的流程,该问的下官都要问清楚,袁大人能回答的都要回答,并且要为你的回答负责。”秦大人并不受袁大人影响,一脸严肃的道。
袁大人虽有不快,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故作姿态的哼一声,将此事带过。
“那些佃农,是袁家新增的佃农,还是世代都为袁家的佃农?”秦大人继续问道,都是一些很简单的问题,但秦大人却不厌其烦,问得十分仔细,袁大人虽有不快,但还是耐着性子一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