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尽心尽职的教导北域的丹医,依旧毫不藏私的,将自己所学全部倾囊相授,但她与北域所有人,都保持了距离,除去必要的交流,不多说一句话,不多看人一眼,甚至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楚大夫,你最近怎么了?”最先发现楚九歌异常的人是宁先生,待楚九歌为丹医讲完今天的病症,宁先生终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
“无事。”楚九歌回了一句,转身就走,连一眼也没有看宁先生。
宁先生不由得皱了皱眉,寻人问了最近发生的事,但不管他问谁,都对楚九歌的事都一无所知……
在北域,就没有人把楚九歌放在眼里,又有谁会去关注她的情绪?
次日,楚九歌又带着丹医来给宁先生看病。
楚九歌依旧是那副丑陋的装扮,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每一个字都没有情绪,带着疏离,但跟在她身后的丹医,却全然无所察觉……
宁先生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吃两副药巩固一下就可以了。
今天正好要给宁先生换药方,楚九歌便多说了两句,说完就走,片刻也不停留。
宁先生看着那些跟在楚九歌身后学习,却没有给予楚九歌尊重的丹医,不由得叹气……
“也不知,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了。”下面的人都看上面的人眼色行事,刚加入的人,都看前面的人脸色行事。北王不重视楚九歌,这座别院的人,也没有把楚九歌当回事,那些丹医自然也不会给予楚九歌尊重。
对这些丹医来说,跟楚九歌学习并不是他们自愿的,他们是被迫的,被迫的去接受一堆奇怪的,他们不能理解的,跟丹药完成不同的医治方法。
他们本身就是排斥的,只是碍于王爷的命令,不得不学。
见王爷没有把这个教导他们的楚大夫当回事,他们又怎么可能,把楚九歌放在眼里?
“唉……”宁先生看着楚九歌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在不知道楚九歌,对北域有无敌意的人情况下,就把人排斥在外,各种羞辱、嘲讽、轻视,这简直就是在逼楚九歌与北域对立。
先前,他没有想明白,现在……
他病好了,脑子清醒了,看得多了,也就想得明白了。
宁先生想去找北王谈一谈,至少在楚九歌有用的情况下,应该对她好一些,让她对北域有归属感,但他只是表露了这么一个意思,苏慕白就劝住了他。
“先生想多了,楚九歌和王爷即刻就要起程去京城。此去京城,她能不能活着回来都难说。而且……先生,你应该清楚,北域到处都有皇上的耳目,咱们对楚九歌越好,越是重视她,皇上就越容不得她。”
说到这里,苏慕白也不由得叹息了一句:“先生,楚九歌的情况,跟旁人不同。有谢玄高调护着她在先,皇上已经关注她了,你不想害死楚九歌,你就去找王爷说吧。”
他何曾没有想过,约束下面的人,让他们对楚九歌尊重一些。就算不把她当成北王妃来尊重,也要把她当成一个有才识的人来尊重,但是……
只要一想到楚九歌即刻要跟王爷进京,苏慕白劝说的话,就说不出来。
楚九歌一直在北域,他们有自信可以保住她,但在京城,就真的不好说了。
京城的势力太复杂了,就算他们北王府在京城不怕谁,但不敢保证,那躲得过那些明刀暗箭的。
“只是……这么一来,楚姑娘就要跟我们北域离心了。”宁先生长长地叹了口气,带着说不出来的失落。
“离心便离心,有了医治毒气的办法,她的价值……也就那样了。”苏慕白无视心中那一丝丝遗憾,故作冷酷的道。
“慕白,王爷前面有八位未婚妻,其中不凡出身大家、名声斐然的才女,那些女子一个个死于意外。唯有这位名声不显的楚姑娘,活着来到了北域,我们不能小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