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看着这一屋子姑娘,似乎自己真的是个长辈一般,目光慈祥,“明日后日你都来,让哀家来治治你鼻尖这些黑头。”
“是是,臣妾定会准时前来,不过,”她目光悠悠一转,道,“不知臣妾能不能跟太后学学您方才跳的舞?”
“当然可以,你们在座的,无论是谁想学哀家都教。不过今日被你们这么一吵,哀家已经乏了,大家就先回去。”
“是。”大家依次离开,只有皇后留了下来。
她眼神落寞,看着贤妃离开的方向,又低头不语。
“进了宫之后,臣妾就觉得皇上越来越远了。以往在府里,臣妾与他也是有过一段恩爱日子的。”
云浅手里捧着一盏茶,小酌了一口。
“皇后,你向来聪颖,你是知道哀家为何会在今日这个位置上的。”
皇后轻轻嗯了一声,“臣妾曾经也很嫉妒您。”
“你既然明白,那你的心思便更要放在自己身上了。后宫佳丽无数,各个争奇斗艳,皇上的目光永远不会停留在一个人身上,时间长了,只会徒增厌烦。专情的男人确实有,皇上却肯定不是其中之一。”
“可是皇上对您……”
“那不过是因为得不到罢了,他若真是真心对我,当初就该将我放出宫,而不是将我困在这里,当这个莫名其妙的太后。”
“我明白了。”皇后看着云浅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可怜她。
“你若是心中不忿,便日日来陪哀家。”
“是。”
御花园。
如今刚过了初春,午后的太阳虽不晒却也有些刺眼了。贤妃打着小伞甩着帕子慢悠悠的走着,进宫这么久……不,从小到大,她从未这样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光环。
宫女太监路过她身边的人无不惊呆了,甚至还有女官斗胆上前来问她是哪个宫的娘娘。
贤妃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笑了出来。风水轮流转,谁能知道现在后宫里最美的竟是她这位平平无奇之人。
皇帝本为了安抚纯贵人,带着她在湖边游船,还没上船,贤妃就盈盈走了过来,给他请安。
皇帝伸手去摸贤妃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朕的后宫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主子了?”
贤妃一笑,道:“妾身是贤妃。”
“贤妃?”皇帝顿时有些意外,手上居然也没有摸到湿厚的粉底,与贤妃那向来浓妆艳抹的习惯一丁点都不像。
“呵,”皇帝身后的纯贵人冷笑了一声,“也不知去甘泉宫学了什么妖法,狐媚惑主。”
皇帝揉了揉额头,道:“你这张嘴就不能歇歇?忘了你今早是为什么挨罚了?”
纯贵人嘟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皇帝。
好在皇帝向来喜欢纯贵人,说了她一句后便不再有其他惩罚,只对贤妃道:“既然遇到了,就一起上船。”
贤妃面上一喜,连忙行礼道:“多谢皇上。”
小船上,太监在船尾摇着船桨,皇帝搂着贤妃坐在里面吃贡品葡萄,原本应该和皇帝一起吃葡萄的纯贵人坐在船头喝着风,心底骂着人,被迫给贤妃唱小曲儿听。
当晚,皇帝果真翻了贤妃的牌子。
众位后妃都等着结果,一听之后,只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而这夜,皇宫地下的水牢里,被关押许久伤重昏迷的废帝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轻轻一动,锁在脚下的两条铁链子忽然断裂开来。
守卫的士兵连忙回头,他却即刻埋下了头,装出一副依旧在昏迷中的样子。
到得第二日,云浅刚用完早膳,一大群后妃浩浩荡荡的又来了。
“你们这是……”
“知道皇后和贤妃要来向您学习健身舞,咱们几个一合计,也都来观摩观摩。”贞妃道,她颇有些期待三日后她的妆容是怎么样的,现在恨不得时时抱着太后的大腿。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