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德五十多岁,因为皮肤白皙保养得宜,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四十出头,与实际年龄很是不相符。此时他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陌生女孩,不敢置信地问:“西汐?你说你是西汐?”
这个女孩刚进家门的时候喊他舅舅,告诉他自己当年并没有死。
宋西汐知道他肯定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毕竟一个“死”去多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还是顶着一张陌生的脸,任谁都很难接受。
在听完宋西汐讲述当年的事情后,赵慕德心里的疑虑全都消退,神情变得激动起来,“西汐你没有死,你没有死,实在是太好了。”
下一秒他激动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这个孩子,怎么不回来找舅舅?你妈妈临死前把你交到我的手里,而我却没有照顾好你,我……”
妹妹与外甥女相继去世,这给赵慕德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向来身体素质极好的他,那年生了一场大病。
宋西汐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把头垂得很低,“舅舅,对不起,我不应该瞒着你,不应该让你为我的事情担忧。”
赵慕德百喜交集,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很是感慨,“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没事就好。”
宋西汐的视线在客厅环视了一圈,问道:“舅舅,小勋呢?”
提起独生子赵勋,赵慕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别提那臭小子,几年前他就搬出去了,说以后都不会回这个家。”
他们父子的感情不好,宋西汐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赵慕德摆了摆手,“别提他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命呢。”
他的视线落在腰身挺得笔直的江时临身上,目光带着赞赏,笑说:“从小到大,还是临时让人省心,要是赵勋有你一半懂事,我都偷着乐了。”
“哪里,赵勋他还年轻,做事难免会冲动,但其实他优秀,年纪轻轻就已经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地来了。”江时临说的不是什么拍马屁的话,而是这个赵勋确实优秀,年纪轻轻赤手空拳闯出了自己的名堂来了。
三人相互寒暄了一番家常后,江时临转入正题,“舅舅,请问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在你这里工作过的司机张瑞福吗?”
“张瑞福?”赵慕德问:“我当然记得他,他帮我开车开了十几年,可他已经死了呀。你们今天上我这里,是为了他的事情?”
赵慕德把视线投向宋西汐,“西汐,当年把你送去机场的司机就是张瑞福。”
“这个我知道。”江时临接话,“我最近在调查一个案子跟他有关系,所以我想知道当年张瑞福死后,你赔偿给他的家属多少抚恤金?有没有使用过匿名帐户给他转过钱?”
“匿名帐户?我为什么要用匿名帐户给他转钱?”赵慕德说:“当年西汐和阿福他们连人带车坠江引起了媒体的关注,他的家人也时不时来我家闹,说什么他是因公殉职,要我给予赔偿。为了堵住所有人的口,我是当着媒体的面开了一张二十万的支票给阿福的家属。”
“我想起来了,当着媒体开支票的那天是8月15日,刚好是我家臭小子的生日。”赵慕德补充说。
“也就是说,张瑞福的儿子在8月19日收到十万块跟你没有关系了?”江时临狐疑地说:“既然这十万块不是你给的,这又会是谁给的?”
难不成是张家的亲戚借给他的?
不,莫惑的调查报告说得很清楚。亲戚们都知道张士辉好吃懒做而且沉迷赌博,没有一个人愿意把钱借给一个赌鬼的,而且这数额还不小。
“时临你的意思是……”赵慕德的语气稍顿,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你是在怀疑西汐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赵慕德笑了笑,低头给宋西汐和江时临的陶瓷杯里续茶,缓缓说道:“我倒是认为这是一场所意外,说句老实话,张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