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太轻不服众事小,显得他这个皇帝的命不值钱事才大呢。但适哥儿才七岁,封赏太高也不行。最后,他决定封适哥儿一等忠义伯。
这是个闲散爵位,只有禄米,没有实权,且不能世袭。
换言之,哪怕将来适哥儿碌碌无为,也能保衣食无忧。
但若适哥儿将来在文治武功方面有出息,便比别人起点高,等于站在别人肩膀上,这个一等伯的爵位就成了实权爵位,还能再往上升。
适哥儿高兴之余,忽想起婉儿来,忙问:“请问公公,婉儿妹妹可有封赏?”这救驾可不是他一个人救的,他不敢独自居功。
传旨太监笑呵呵道:“皇上特封沈姑娘为县主。”
适哥儿疑惑:县主是个什么身份?
传旨太监主动解释道:“亲王、郡王女才封县主。”
婉儿的封赏顺昌帝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鉴于当时在祠堂婉儿说了一句“我们人小救不了”,想丢下皇上不管了,他本打算赏赐婉儿些物品就算完了,但一想适哥儿都封了爵位却不封婉儿,对外不好解释。小姑娘为救他差点丢了性命,害怕再正常不过,他不念人家孩子的好却只怪人家孩子不尽心救他到底,未免心胸太狭隘,有些不知感恩。所以最后还是封了,就以郡王之女的级别封赏,算是额外开恩。
适哥儿一听亲王、郡王之女才封县主,很为婉儿开心。
传旨太监又传太皇太后令:让郭织女去慈善中心主持会展。
清哑虽有些犹豫,却只能领旨。
她昨天被追杀,加上细腰去世,今天实在没心情去慈善中心,可是皇上不认为清哑在居丧——细腰只是下人,算不得她的家人;别说下人了,有些朝廷重臣的父母去世,也会被夺情不许守制呢。
她眼底有些青,昨晚没睡好。
昨天她和方初先去沈家祭奠了细腰,回来就一直守着儿子。她不是追求表面虚套的人,不能陪细腰也遗憾,但表达哀思的方式很多。她将适哥儿哄睡后,亲自裁剪,要为细腰做一套衣裳装裹下葬。一直忙到三更天。方初怎会任由她煎熬,强制拖她去睡。然她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早上起来就成了这样子了。
送走传旨太监,上下管事仆妇们都来恭贺主子。
大家围着适哥儿,纷纷说“恭喜小伯爷”,有的说“恭喜忠义伯爷”,适哥儿被恭维得飘飘然,自豪之下还有些害羞,举止便不如平常洒脱,咧嘴一直笑,不停说“赏,都有赏!”别的就都想不起来了。
哦,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是伯爷,可是父亲呢?
他偷偷看向方初,暗想父亲会不会觉得儿子封爵了,自己没儿子有出息,觉得丢人?还有母亲,也是一品夫人,就父亲是白身,这不符合一家之主的身份和威严啊!
他有些心虚,想难道往后父亲见了他要向他行礼?
不对,往日曾听祖父激励他,要他光宗耀祖,为父母赚一份荣耀回来,方瀚海特地对他解释说:若他当了官,他的祖父母、父母,乃至将来的妻子,都会因此而沾光,得到朝廷封赠,活着的叫“诰封”,死了的叫做“诰赠”,所以父亲也应该被封爵才对。
他急忙仰起小脸问方初:“父亲,怎么皇上不封你?”
方初正吩咐赵管事:“每人赏两月月银。”听了儿子的话,再看他那内疚不安、明明很高兴却不敢开怀的样子,哪还不明白儿子的小心思,因摸着他头微笑道:“这圣旨才发,哪有这样快。”
适哥儿喜悦地问:“这么说,爹也要封了?”
方初点头道:“应该会封吧。爹沾你光了。”
他不确定是否有意外,毕竟儿子封爵就够意外的了。
适哥儿乐呵呵地傻笑,这回真高兴了。
各执事人也都大喜,纷纷奔走相告,与有荣焉。
清哑自然也喜悦,却因为细腰的死无法全心开怀,便捧着儿子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