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道:“这两个荷包你拿着,我做的。往后逢年过节姐姐都给你做衣裳和鞋子,叫人带给你。谁都不做也要帮你做。”
郭勤道:“这是帮我画的像,你要想我了就看看。”
巧儿道:“天冷了记得穿衣裳,要好好吃饭。要是大伯给你的钱不够花了,就写信跟我们要,我和哥哥偷偷给你寄去。”
郭勤直接把自己攒的几百两银子塞给弟弟,且考虑很周全,怕弟弟拿着累赘,都换成银票了,还有些碎银子,让他路上买零嘴吃。
巧儿也塞给弟弟两百两银票。
郭俭备受兄姐重视关爱,又喜欢又惶恐。哥哥姐姐那抠门精细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如今把全部家当都送给他,还嘱咐这些话,可见是爱他的。他感动得稀里哗啦,眼泪汪汪。
他一哭,郭勤和巧儿也红了眼睛。
郭俭一面哽咽,一面懂事地劝道:“大哥哥,巧儿姐姐,你们别想我,过年我就回来了。我们放大炮仗。”
郭勤和巧儿对视一眼,又心虚地转开头。
可怜的娃儿,过年回来是不可能滴!
等他面对残酷现实的时候,一场大哭怕是免不了。
想到这,郭勤担忧极了,便端起小爷的架子,把跟弟弟去的两个小厮叫到一旁,又是威胁又是利诱,要他们好好伺候弟弟陪弟弟学习,如若不然,等回来叫他们好看!
两小厮拍着胸脯,赌咒发誓地保证了一番。
清哑走来,将郭俭拉到怀里,为他整整衣领,柔声道:“我给长公主写了信,还带了些礼物,在你爹那。到时候你和爹一块去拜访长公主殿下。俭儿长大了,去了林家,要好好跟师傅学。将来,我们郭家还要靠你呢……”
郭勤忙接道:“对,将来郭家就指望弟弟了!”
巧儿也道:“对,弟弟将来最有出息!”
郭勤道:“弟呀,你一定能学成!你不会半路不学了吧?”
他是真怕这娃半路逃回家不学了。
郭俭保证道:“才不是。我一定好好学!”
一记又一记马屁砸来,一桶又一桶**汤兜头淋下,郭俭晕晕乎乎地对着亲人们挥手告别,承载着兄姐的期盼,去往不知在哪的荆州。
这一去就是几年,哭天喊地也见不着爹娘和爷奶!
郭勤送走弟弟,在书房静坐了约莫一刻钟。
“小福子!”他冲外边叫。
小福子急忙跑进来。
“谢家有什么动静没有?”郭勤问。
“有。动静大了。谢二老爷和谢天护天天斗……”小福子忙回道。
“什么谢二老爷!不就是谢无义吗?”郭勤对小厮尊称谢明义很不满,“他怎么了,要对侄儿下手?”
“是,是谢无义。听说他和谢天护整天斗,加上谢天良——就是他那个丧尽天良的儿子,两人欺负谢天护一个。谢天护也挺厉害的,谢氏族中也不少人支持他,无良无义也没讨到好。”小福子也很机灵,经主子提醒,立马就给谢明义父子添了诨号,还挺顺口。
郭勤想了想,道:“你照我教你的法子,安排人散播谢无义狼子野心,欺负没有爹娘的侄儿,妄想霸占侄儿的家产。”
小福子忙答应,又道:“等谢大姑娘回来,无良无义肯定就斗不过大房了。谢天护掌管谢家是肯定的。”
郭勤被他提醒,陷入沉吟。
良久自语道:“也不晓得谢狐狸死了没有。”
在他心里,谢吟月就像狐狸一样狡猾。
他吩咐道:“交代他们几个,好好盯着谢家,还有卫家。”
小福子忙答应道:“是。”
次日午间,严暮阳约郭勤去醉仙楼吃饭。
两人骑马,被各自小厮随从簇拥着,往田湖东奔来。
严暮阳一身世家子的派头,优雅中透着清傲。他生着一双和严未央一样的凤眼,剑眉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