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阳却赖着不肯走,伏在清哑身边看她裁衣裳,一面七长八短扯些闲话。因大惊小怪地说,冯佩珊如今可惨了,打骂受累,过得比下人还不如。三扯两扯,又扯出上次在田湖游玩时,她卖弄歌喉被一干少爷们误认作歌*妓的倒霉丑事。
“郭姑姑不信问郭勤,我们那天也在的。”
严暮阳搬出郭勤作证。
郭勤不知他为何特特提起这事,心里埋怨他大嘴巴存不住话,这事是能跟人显摆的吗?就是自家大人晓得了,也是一顿骂。
清哑听了觉得蹊跷,便看向郭勤。
郭勤只好点头,说是有这回事。
严暮阳趁机总结道:“她这样张扬,人前卖弄,谁知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不想想,大户人家姑娘纵有才情,也不会随便在人前显露的。她本是想好的,结果反丢丑!郭姑姑,你别跟她一样,下回谁让你唱歌弹琴,能不弹就别弹。我姑姑就不大显露才艺。”
清哑总觉得这孩子今天有些奇怪,拐弯抹角的话有些刻意,又想自己去年七夕弹了一支曲子,引得一堆人关注询问,后来在画舫上还被鲍大少爷刁难,确实麻烦,她便点头道:“你说得对。”
才艺,本是用来修身养性的,若刻意卖弄,便落了下乘。
严暮阳顿时喜笑颜开,摸了一把松子儿嗑着。
清哑对郭勤道:“玩一会你们就去写字。”
郭勤道:“嗳。我就是要去写字的,严暮阳就不走。瞧他这样,还说自己是大家读书的公子呢,就知道贪玩。带一句话,说了这半天,比五奶奶还磨叽。”
说完鄙视地看着严暮阳,不知他今儿发什么神经。
严暮阳“噗”一声吐出松子,气呼呼站起来,道“走!”
这黑炭头讨厌死了,专门跟他作对!
次日,清哑和严未央会齐了往夏府赏菊。
已是九月底,天气寒凉,夏府园子里却是各色菊花争奇斗艳,什么品种都有,并不受时令影响。众女流连花丛中,花映人,人衬花,一眼望去,恍如玉女汇聚瑶池。
菊花虽普通,但像“绿牡丹”“二乔”“瑶台玉凤”等名贵品种却是不容易看到的,清哑徜徉在花丛中,醉心于花颜,流连忘返。
不是人人都像她这样,一心赏花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