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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陈伽策送她回去的。反正姜芷溪从来没信过他有事的说辞,他现在又是热度高的公众人物,除了家里也不会去别的地方。
还能发微信,说明没有大碍,不过不接电话还是很叫人担心。
一路上姜芷溪都惴惴不安。
陈伽策偏和她作对,能开慢就开慢,后来还故意绕了一圈,声称不熟悉这边的路。
等她好不容易回家,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
推门进去,柏翊就坐在客厅沙发上,见她回家似乎有点意外:“不是说不会这么快回来吗?”
姜芷溪顾不上回他,换了鞋快步走上前:“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长发垂下来,她一次次掖在耳后,认真找他身上哪里有伤口。柏翊神色淡淡,收回手臂:“说了是小伤,没有大碍。”
她叹一声:“给我看看总行了吧。”
最后还是被她看到了,手臂内侧长长的一道划痕,皮肉外翻深可见骨。柏翊随便撒了些云南白药,裹了几层纱布,就这么处理了。
姜芷溪只看了一眼,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脸色倏然就白下去,唇瓣都没有血色。
她抓住柏翊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勉力镇定:“走,我们去医院。”
柏翊拂开:“没事。”
“去医院。”
明明没什么表情,可她的模样和往常大相径庭,再没了冷静镇定的样子,看上去如果他再拒绝一次,她会当场哭出来。
这个认知让柏翊定住了,表情也和缓下来:“好,听你的。”
可是她也只是看上去还好,其实一点都不好,下了停车场点火点了四次,钥匙还掉在脚下一次。
柏翊伸手:“还是我来吧。”
她已经一脚踩油门驶出去:“我可以。”
路上没堵车,一路顺利到了医院。眼看着纱布又洇出大片红渍,姜芷溪恨不得飞到医生面前。
处理伤口的是个四十岁出头的男医生,一看柏翊戴帽子戴口罩就明白了,都不用姜芷溪说,自觉撵了科室的小护士出去。
双氧水就那么不要钱似的浇在伤口上,姜芷溪看了会儿,悄悄别过头的。
医生下手丝毫不手软,问:“怎么伤的?”
“刀。”
“刀?”
他顿了顿,说:“做饭,不小心划伤的。”
医生啧医生,讽刺道:“你这对自己下手可真够重的啊,再歪一点就切到动脉了。”
做饭?姜芷溪忍住没有当场询问。柏翊自己做饭?说给任何一个认识他的人听,恐怕都不会相信。
好在伤口只是看着严重,没有切到筋骨,避开了要害,上了药打了针,之后隔天来换一次药慢慢养着就行了。
只是这段时间他不能再用左手做任何需要用力的事,弹琴也不行。
去前台缴费的时候,医生追上来,随口问了一句:“小姑娘,你这朋友最近心情怎么样?”
“还可以。”
医生负手,老神在在瞧了她一眼:“噢。”
什么意思?什么叫心情怎么样?
这问题直到她带着柏翊出来都没能想出来答案。
回到车上,她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下来大半,也没有急着走,看了看他包起来的手臂。
“为什么自己做饭?”
至少柏翊神色很坦然:“你不在。”
心口突然涌上来一股烦躁:“我说了给你点外卖。”
点外卖,很大可能他一口都不会碰。这个人的洁癖太严重,口味挑剔,这么想自己煮饭又合情合理。
“伤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有多害怕吗?”
是真的害怕,那么多血,那么可怖的刀口,冷白无暇的皮肤上猝然一道,触目惊心。
听了医生的话更是又庆幸又后怕,幸好没切到动脉和筋骨,万一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