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道:“要不得说你老马鬼主意多,这小子不是喜欢杀鸡儆猴嘛,咱就真给他杀只鸡看看。”
想了想,杜子腾又皱着眉头问道:“可现在将近年关,我倒是没有想起合适的死囚人选,你给我拿个主意?”
马得意想了想说道:“你觉得前些日子抓的那个北漠狼妖怎么样?”
杜子腾一听不由地暗自叫好,点点头说道:“甚好,甚好。”
等老衙役何广友苦着脸回到小院,易如是见他面色不对说道:“怎么?府尹没批我的文书?”
何广友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批倒是批了,只是杜府尹也给你回了文书。”
说完,何广友将杜府尹的文书递给了易如是。
易如是接过一看,却是一纸监斩文书,命他今日午时三刻在菜市场监斩北漠狼妖。
易如是嘴角苦笑了一下,看来杜子腾并非善辈,这是在敲打他。
老衙役何广友压低了声音说道:“寻常监斩都是在秋后,正所谓赏春罚秋,哪有接近年关提刑犯人的。而且,”
何广友说到这里颇有深意的看了易如是一眼说道:“而且易老爷第一场监斩就是北漠狼妖,很明显这其中有问题。”
易如是一听老衙役何广友话中有话,忙问道:“怎么?这监斩北漠狼妖有问题吗?”
老衙役何广友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满易老爷,这第一场监斩就是北漠狼妖不只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去了。”
随后老衙役何广友给易如是说清楚了这其中的道道,原来这监斩官本就应该是武将甚至是上过沙场的武将,因为监斩这活极考胆量,毕竟杀的是人而不是猪。
杀猪时,猪叫的凄惨都已经令人胆寒,杀人掉头的时候,监斩官必然亲眼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头从脖子上飞起,大量的鲜血从脖颈的断口处喷射而出,几丈内的黄土全被染成血红,更为诡异的是有些被砍了头的尸体还会屎尿并流,整个监斩场地血腥弥漫,臭气熏天,胆子稍小的人当场就得被吓晕过去。
老衙役何广友见易如是脸色不好,但还是说道:“监斩北漠狼妖的时候容易出怪事,反正易老爷小心点就是。”
虽然心中忐忑,但到了午时,易如是还是换上了官服去了菜市刑场。
不多时,建安京城监牢的囚车缓缓驶向菜市刑场,一队身披重甲的铁甲兵将囚车死死的围住,生怕出一丁点的差错。
俄顷,一个足有一丈高的粗壮汉子被从囚车中压了出来,那汉子被两个硕大的挂钩反穿了琵琶骨,一身毛皮衣裳满是血污,脸上还有着不少的烙印鞭痕,双手被铁链牢牢锁死且无力的耷拉下来,显然是已经被打断,他的脚踝同样拖着长长的铁链,铁链的最后是一个大到夸张的铁球。
易如是悄悄问站在旁边的何广友道:“用得着这样吗?”
何广友戒备的看着不远处的北漠狼妖压低了声音说道:“就这样我还能感受得到他身上的危险。”
那个狼妖走的很慢,他的目光冰冷穿透了众人落在易如是身上,让易如是觉得头皮直发麻。
“跪下!”铁甲兵一声大喝,两根棍棒一左一右打在狼妖腿上,狼妖巨大的身躯直接跪在了地上。
易如是按照北梁的律令宣读了狼妖的罪过,原来这狼妖常出没在北漠的商路,遇到他的商队无一幸免于难都成了他的腹中吃食。
此时刑场外渐渐聚集了很多的人,毕竟这个时候监斩犯人也算是个稀罕事。
人群中一个打着黄伞的女人吸引了易如是的目光,她穿着一身黑色衣裙,头上用木簪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她的脸倒是很普通,让易如是注意到她的是她的眼神。
她周围的人要么是对狼妖的愤恨,要么是厌恶,要么是单纯看热闹的狂热,只有她很平静。
这时何广友提醒易如是道:“易老爷,时辰到了。”
易如是看了看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