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泰靠近两人才发现司徒铮的狼狈,当即沉下脸来,“出了什么事了?”
司徒铮不得不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尔后感叹道:“现在已经五月了,先皇驾崩,举国哀悼三个月,三个月期间民间不许举办嫁娶之事,科举只怕是要延迟到九月份了。”
颜景泰闻言心下一松,淡笑道:“能开考我就很满足了,只是延长三个月而已,这不算什么,只是崔先生那边……”
颜景泰可没忘记崔词和魏东池都是大皇子的人,如今新皇不是大皇子,他们只怕不会有好下场。
两人皆是一脸凝重,颜竹君在边上沉默了片刻,斟酌道:“那个……你们要不要一起用早饭?我做了玫瑰花粥,还有一些玉兰片,再配上自家腌制的咸菜,很是下饭。”
被颜竹君这么一说,司徒铮才觉得腹中饥饿,催促着让她赶紧上早饭。
结果颜竹君还让人给司徒铮烧了热水,让他好生洗漱一番再吃饭。
司徒府。
司徒太师回了府邸便坐立难安,一直盯着府门就为了等司徒铮回来,结果他坐到天亮也没看到司徒铮的人影。
管家看不过去,连连劝道:“老爷,少爷估计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您已经坐了一夜了,该回去休息了,若是少爷回来奴才第一时间向您禀报可好?”
司徒邑蹙眉摇头,苍老的脸上布满沧桑,沉吟道:“我不走,就在这里等他!”
管家见他坚持,只能无奈叹息,在一旁默默地陪着。
司徒铮回到府中已过晌午,一进门便见到司徒邑老神在在地坐在上座,去雕塑一般。
管家小跑着上前给司徒铮请安,在他跟前低声道:“少爷,老爷从昨晚回来就一直等您,奴才先退下了。”
司徒邑见司徒铮穿了一身不一样的粗布衣袍,沉声道:“你去哪儿了?出了宫也不知道先回家的!”
司徒铮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抠了抠耳朵,漫不经心道:“爹要是想教训我的话,我就先走了!”
司徒邑看司徒铮就要起身,拍案而起,怒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我要是眼里没有你这个爹,你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跟我说话!”司徒铮冷着脸大声吼道。
他这一喊,门外的吓人全都听见了,一个个噤若寒蝉,惶恐不安,以前老爷和少爷吵架也不曾吵得这么凶,最严重的时候也是老爷追着少爷打,少爷从不反抗,也就躲闪几下,他们还没见少爷发这么大的火。
有眼色的下人已经偷偷跑去后院找司徒夫人灭火了。
堂屋内,司徒邑怔怔地看着司徒铮,脑海中一直闪过昨日司徒铮冲进御龙殿的模样,实在无法将他与之前的样子联系起来,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儿子一般,记忆中的司徒铮就是个吃喝玩乐,成天无所事事一身贵公子习性的二世祖,什么时候这孩子已经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司徒铮吼完静默了下来,憋着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闭上双眼道:“我之前已经跟爹说过了大皇子并非真命天子,就是先皇也是明着暗着不让你再继续支持大皇子,可是你不听,即使大皇子已经不信任你了,还还是执迷不悟!
若非九皇子承诺放你一马,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回到司徒府?你醒醒吧!司徒太师!还有一点我不得不告诉你,先前若是你即使悬崖勒马,或许九皇子会遵从先皇的意思娶雪儿为妻,现在……就算九皇子违抗先皇的意思不娶雪儿也没人敢说什么,谁让她有一个造反的爹!”
扶着司徒夫人赶来的司徒雪正好听到司徒铮的话,眼泪就这么夺眶而出。
司徒夫人焦急地看看司徒雪,又看看司徒铮,急慌慌地问道:“铮儿,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九皇子不娶雪儿?那可是先皇的旨意啊!要是九皇子不娶雪儿,我们雪儿可怎么办?”
司徒铮不言不语,司徒夫人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