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代表着什么?她不是傻子,哪里会不明白呢?
追问——不过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这个……淑儿,惠儿,咱们跟普通人家不同,虽然流落至此,都不能忘了出身。你们自幼是读过诗书,受过礼教的,有了那等遭遇……哪还能在这里抛头露面,唉,你们不觉丢人,我这老脸都臊的慌。你们娘打小就教你们自尊自爱,看你们这般,若她还在,不知要如何生气,别在胡搅蛮缠了,赶紧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白老爹侧头低声,“明河县有个妙峰庵,那里的师太们都挺慈悲的,愿意收容你们做活计。”
“出家啊?呵呵,我还以为你会把我们沉塘呢?”白淑忍不住惨笑,满目空洞,满眼悲凉。
白惠同样大受打击,在没方才的厉害模样,怔怔的看着白老爹,整个人傻呼呼的。
“怎么会……”她喃喃着。
自家爹爹虽然偏爱弟弟,对她们同样是好的,从来老实巴交,最憨厚不过,哪怕接受不了她们的遭遇,生了嫌弃……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过日子磕磕绊绊的很正常,时间总能抚平一切伤口,她们本想着,过个一年两载事情淡了,总能慢慢缓合回来,没成想……
“你要我们出家!”她突然瞪圆了眼,死死盯着白老爹,“你是我爹,我孝顺你,供养你,帮你顶门立户,我们为家里做了牺牲。结果,你要我们死!!”
“你跟着他们来,你是要逼死我们!!!”她激愤的往前走了两步。
白老爹下意识退后,目光移开。
他是曾经做过官的人,这内里情况,多多少少他能明白些,女儿们建这村子,明显是让人当了靶子打,最近各处流言闹轰轰的,什么‘女德、女贞’风传,在联想姚家军……私心里,白老爹不太想掺合这事儿,然而,苦日子他真是过够了,孙举人给的银子足够多,等这一遭事了,他就带着儿子远远离开,在不回来了。
虽则,他们是逃犯,按理不能离开小河村,但是如今的大晋乱成这样,只要有银子,哪里去不得?
女儿罢了,舍了就舍了!!
侧目看了孙举人,他死死咬着牙,转头目视白惠,他高声道:“我是你爹,自有权利处置你们,你们败坏了白家门楣,莫说送你们出家,我就是卖了你们,打死你们,都是应当的,谁能管的了我?”
时下律法,父母——不,应该说是男性家长对自家眷属,无论男女,都是有买卖权利的。
像白淑和白惠这般的,白老爹想卖她们,确实没人管的了!
官府都不行!
“我,我!我没有你这样的爹,你算什么爹?”白惠拼命摇头,滴泪如雨。
然而……“我真不是知充州是什么风俗?失贞淫女满街走就罢了,这等无孝无德,忤逆生父的东西,居然还能叫嚣?”一旁,陆秀才突然开口,“难不成,这女子当官的地方,就不讲究天地君亲,孝道仁义了?”
“对,不孝女,连亲爹都不认了,我打死你们都行!”白老爹连声骂着。
孙举人缓步走过来,拿扇子一指周围的农夫们,“此等不平事,这等大逆不道之人,尔等难道就旁观不成?还不速速帮白老先生把两个淫妇逆女捆将起来,落了她们的发,让她们佛前悔悟,偿还此生罪孽!”
“举人老爷说的对,你们赶紧动手!”见孙子先生出头儿了,庄村长连忙高声。
“啊!?”农夫们面面相觑,本来都心生退意了。然而,白老爹的出现……那终归是亲爹,爹抓闺女总说不出什么不对来,到哪儿都占着理。举人老爷下令,村长发话,那他们就……动手呗!
七、八十个壮汉终于找到了理由,安抚下那颗隐约不安的心,随着庄村长一声令下,他们齐齐向前冲,篱笆墙如同纸糊的般,瞬间被推倒,两方人纠缠到了一起。
女人们虽然人多势众,是农夫们的好几倍,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