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
“手不疼吗?”顾泽将那只手上的手拉下来,又看了眼,细皮嫩肉的不仅破皮,还起了个小水泡。
“疼。”姜念老老实实的点头,又抬着软绵绵的肩膀往上抬了点,“又酸又疼。”
顾泽抿了下唇,手指搭上她的肩膀,一路往下,力道适中的给她揉。稍用点力,就能捏到骨头,细到像是徒手就可以掰折。
酸涩缓和了很多。
舒服到,姜念甚至觉得再哭就是无理取闹。
姜念抬起头,侧着脸看到他绷紧的下颚线,抿着的唇间平直成一条线,垂着的眼睛,神情专注。
感觉到她的视线,顾泽看过来。
漆黑眼底,瞳仁亮的过分。
心底漏了拍。
姜念慌张的抬手,捂住顾泽的眼睛,小声的叫他,“顾泽。”
“嗯?”顾泽没拉下她的手,应了声。
“顾泽。”
顾泽翘起唇角,“嗯。”
睫毛上下在手心划了划,痒痒的,姜念低下头,她想问,你怎么会喜欢我呢,我这样没用。
又替自己补充一句,要是眼瞎的话,那这辈子都不要好了。
抵达长枫半岛时,姜念已经睡过去了。
顾泽正要抱着人下车时,碰到脸颊才发现姜念全身滚烫的厉害,抬着下巴,才看到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去医院。”
“好的,顾总。”小黑也注意到姜念的不正常,驱车直接离开。
折腾这一下午的,人烧到了38.7度。
医生建议留下输液,顾泽便让小黑办理完住院先回去,自己跟齐伯说了声后,留在医院守着。
做完这些,已经到了深夜。
输完两瓶后,高烧终于是退了。姜念醒来时,医院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攒紧手,死死的睁着眼。
“醒了?”低哑的嗓音响起,姜念才感觉到身边还有人,侧过头看见顾泽,双手合十,双臂搭着椅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也不知道持续刚才的动作有多久。
见她醒了,倾过身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感觉好一点了吗,喝点水?”
姜念迟缓的摇摇头。
“那就再睡会。”
眼前掠过一小片阴影,温凉的指腹触碰到额头,姜念知道他是在拨开额间的碎发,温柔的跟她脆弱到用力就碎。
姜念没出息的眼泪又往下掉,滑入枕头里,湿了一角。
她对医院,真的是太没什么好记忆。
“怎么了?”今天的顾泽实在是温柔的太反常,以至于姜念控制不住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姜念抬着另一只手,触碰了下顾泽的耳朵。
咧嘴笑了下,声音也轻,“你是个好老公。”
姜宇斌不是,跟顾泽比,大概就是个混账东西。当年妈妈做化疗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时候,他来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时候都心知肚明,他有了别的女人,离婚协议一直摆在他的书房里。
妈妈也知道,头发一把把的掉,她背转过身,肩膀发抖。
到了后期,吃什么都吐,只能靠营养针。
瘦到皮包骨。
这些,姜宇斌都不会知道。
“胡说什么。”顾泽握住她的手,“你刚烧的厉害,也没吃什么,早点休息明天就差不多好了。”
“你呢?”
“我在这,看着你。”
姜念抽出手来,挪了点位置拍了拍,“我可瘦了,给你分半张床。”
Vip病房的床的规格比普通要大,姜念侧着身空出来很大的一片,顾泽眼神顿了下,躺了上去。
姜念半个身子趴在顾泽的身上。
等到男人呼吸均匀平稳后,姜念低着嗓音道:“以后,要是,要是你真的真的不喜欢我了,不要瞒着我,要跟我说清楚。”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