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说:“臣妾刚才忽然想到,即使是前面有危险,皇上也不惜为淑妃妹妹去冒险,臣妾是替淑妃妹妹高兴,淑妃妹妹没有爱错人。所以一时间情难自已,便哭了出来。”
司徒镜用手摸着扳指,深吸了一口气。
“把药给朕吧。”
叶欢问:“皇上真的相信臣妾吗?”
司徒镜说:“朕这脸上的伤,就是现在让那些废物太医来都不一定能尽快治好,朕若还不相信你,又有谁还会救得了朕?拿来吧。”
他伸手向她讨好。
叶欢看了看他,确认他眼神无误之后,便是再次把药从兜里拿出来,交到了司徒镜手上。
司徒镜看着这药,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嘀咕。
叶欢便说:“皇上,请您一定要三思。淑妃妹妹那儿,臣妾是可以去帮忙照顾的。”
司徒镜苦笑道:“朕何尝不知道你心细,只是朕若不亲自到场,恐怕难赌悠悠众口。”
叶欢说:“皇上说得极是,是臣妾想得不周到。”
司徒镜说:“涂药吧。”
叶欢应声,便是从药瓶里倒出一些药汁出来,均匀的涂抹在司徒镜脸上的伤口处。
司徒镜闷哼了一声,叶欢就说:“皇上,是臣妾弄疼您了吗?”
司徒镜说:“药哪有舒服的,越是这样,反倒让朕更安心。贵妃,辛苦你了。”
叶欢笑道:“臣妾什么也没做,反而是皇上,今天受了这么大的苦,还得去为妹妹付出这么多。希望有朝一日妹妹能明白皇上的苦心,切不可再和皇上您有什么隔阂了。”
司徒镜苦笑:“你这般为她着想,若是她能为你多想半分,今天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叶欢摇头,说自己没什么。
可是她说没什么,就真的没什么了吗?
司徒镜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至始至终,都是淑妃那边在挑事,受罪的永远都是贵妃这边。淑妃得宠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替她说好话,就是现在与他冷战时期,也有贵妃惦记着。
何锦澜说淑妃是极其幸运的人,能得到皇上这么尊贵的宠爱。
这话别人听不出来,他还能听不出吗?
她也是在说自己,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
司徒镜忽然一把握住叶欢正在给他上药的手,说道:“淑妃有的,你也不会少,你不用羡慕她。”
他自知有愧,所以想弥补她。
叶欢苦笑道:“皇上,臣妾真的不需要您这样,若是臣妾说的话让您误会了,那臣妾自行收回刚才的话。”
司徒镜说:“你收回去也没用,朕已经决定了。”
叶欢问:“皇上决定了什么?”
西宫。
此时距离淑妃破羊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她已经筋疲力尽,已然是再没有力气让孩子出来。
周围的人都急成一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药汤补药是一碗一碗的送来,可依然不见效,淑妃日渐虚弱,她在昏迷中喃喃的一遍又一遍的叫着皇上的名字。
这些年,她把皇上一直都当做她的天,从未想过会变成这样,她内心绝望的就像一潭死水,即使是想着要为这个孩子,可仍是有心无力。
她攥着床单,紧紧的闭着双眼,好似是全然放弃了一样。
“皇上驾到!”太监突然通传,淑妃便急忙睁开了眼。
怎么屋子里还是这些人。难道又是她在做梦。
“淑妃娘娘,孩子快出来了,您使使劲啊。”稳婆子看着淑妃又有了意识,急忙催促着。
淑妃看着窗外,便说:“皇上,皇上真的来了吗?”
稳婆点头,说:“娘娘,皇上千交代万交代,让我们一定要保您母子平安,您快使使劲,就吃这么一小点亏,以后就能享受荣华富贵了。”
原来不是做梦,皇上真的来了。他到底是舍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