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琅缓缓朝她走过去,语气中的戾气褪去了不少,“你怕我?你怕什么,即便我杀过再多的人,也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
说话间他挨近了她,沉沉的目光扫到她抵在柱子上发白的指尖,“等一等,我收回方才的那句话。”他一伸手,便握住了她纤细脆弱的手腕。
苏语怜触电般地将手往回缩,却被他牢牢握在手心,不得动弹。
他仿佛是在玩笑似的,“你若是再拿你这双手触碰那些脏东西,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动你一根手指。”
苏语怜一时摸不准这位城府深似海的摄政王在想什么,脑子一抽,竟然顶了一句嘴:“我不过是在学摄政王的姿势罢了,有何不妥?”
楚琅难得愣了愣,片刻后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前两日他在御花园中的举动。
“呵呵呵……”这回的笑是真正的笑了,眉眼间犹如化雪融冰,生动美好得惊人,令苏语怜完全忘记了自己现下的处境,只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发愣。
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好看的男子?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更好看的那种好看。
“怎么,我将那个小宫女带回去,皇嫂不高兴吗?”他将嗓音压得更蛊惑人心:“皇嫂不高兴,为何不早说呢?”
苏语怜在他的称呼中猛地惊醒,眉心微蹙,冷冷道:“摄政王想带谁回宫便带谁回宫,这是你的私事,哀家管不着。同样地,哀家希望摄政王也不要管哀家的私事。”
“是吗?”楚琅眯了眯狭长幽深的凤眸,“我若是,执意要你管呢?”???苏语怜瞪着眼眸,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这种事还带强买强卖的?
他抬起了另一只手,想去拂一拂她鬓角边散落的发丝,却被她敏捷地偏头躲了过去。
“摄政王请自重,放开哀家啊——”话音未落,她整个人便被他带着压到了身后的柱子上。
握住她的手腕的那只手向上,牢牢按住。握着肩膀的手却向下滑落,微一停顿,随后便掐住了那一把穿了层层衣衫也依旧不堪一握的腰肢。
不仅没被放开,反而整个人都被压制住了,苏语怜又羞又怒,忍不住扬声斥道:“放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尾音在他渐渐逼近的俊颜中落了下来,她慌乱地举起另一只手用力抵住了他的胸膛,“你想做什么,你别过来了!”
楚琅停在了距离她的鼻尖方寸之外,说话时温热的呼吸令人控制不住面红耳赤,“我想做什么?应当问皇嫂想要什么?臣弟能做的事,比那些个男宠可多得多呢。”
……无耻!苏语怜憋了半天,在心中骂了一句。她手心抵着的胸膛坚硬如铁,丝毫不受她的阻挠。她心知以自己的体力,对抗他就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只好暗自咬了咬牙,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你……你们不过是欺负我早早丧了夫……都来羞辱我罢了……”委屈至极的哽咽声中,她暼开了眼神,玉珠子似的眼泪却滚落了下来。
她初始是装的,越想越觉得悲从中来,面上的表情愈发委屈可怜,泪珠子一串一串地往下滚,身子也愈发软绵绵地,若不是楚琅用力握着她的腰,恐怕早已顺着柱子滑落下去了。
“唉……”楚琅垂眸瞧着她的眼泪,仿若无声地叹息了一声,收回了按着她的那只手,冰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眼泪,却像是被烫到了似的抖了一抖。
“别哭了。”他顺势捧起了她的脸,望进了她朦胧的泪眼中,“我不欺负你了还不行吗?”
苏语怜却像是被点了泪穴,在他掌心中哭到打嗝,完全止不住。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只是伪装博取他的同情,却连自己也没办法控制了。
楚琅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哭软了,四肢百骸里流窜的却是令人战栗的酥麻感。他在这种撕裂的情绪中挣扎,最终,他不管不顾地吻上了眼前脆弱又美好的红唇。
“唔……”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