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萱和萧旭都摇头,一言不合就打儿子的路董,拍着啤酒肚笑眯眯的路董,实在看不出有这样的文化内涵!
《笔墨》是书法和美术两个协会联合创办的杂志,半月刊,全杂志只有15页,其中5页都是古代名人作品,只有10页是可刊登的。
但这本杂志,不接受外来稿件,编辑会筛选最近评价极高或当代书法大师的作品。这次高校联合书法展览如果能有刊登《笔墨》的机会,竞争会非常激烈。
顾南萱回到座位上,问裴钧:“你参加书法展览吗?”
裴钧一脸嘲笑看着她:“我的墨宝什么时候成了供人观赏的玩意了?”
顾南萱:“……”
她觉得不跟毒物一般见识,深呼吸稳情绪,道:“裴钧,你不觉得你的生活太无趣了吗,你除了每周一天待在油画社里睡一下午,就没有其它活动了,你可以尝试结交朋友,沈英光找你那么多次出去,你可以答应一次?”
裴钧被顾南萱这番“苦口婆心”的语气给肉麻到了,倚在墙壁的身体都不由坐直,“你到底要说什么?”
顾南萱是觉得裴钧既然已经成为现在裴钧,就要往前看,不应该执着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魔尊是魔,现在的裴钧是人。
她希望裴钧能知道,这个世界是美好的,是可以信赖的。
顾南萱握住他的手,盯着那双勾人微怒的桃花眼,露出真心实意微笑:“裴钧,你不再没有感情的魔,你是人类,你愿不愿试着为自己而活?”
裴钧睁大眼睛看着她,眸色复杂,甚至有一丝羞恼,但紧接着情绪全部消失,恢复一片淡然。
他扯开顾南萱的手,霍然起身,椅子发出刺耳的碰撞和毛擦声,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
裴钧拿钥匙把油画社的门打开,关在屋里躺在椅子上。
来到这个世界,他做了不少蠢事,叫人去种梨花树,又反复不断的画梨花树,脑海里时时回想的是某人对他说的“在我眼里,魔尊与梨花别无二致”。
初听到那句话时,他心里想的却是,该是把她喂蟒兽,还是直接叫她去刑堂挨鞭。
不过他向来是自恋之人,觉得画的好不如马屁拍的响,便越来越重视这人,手把手教她绘画,见她到了瓶颈无法突破,他这般不打击人算是善心大发竟然出言鼓励,这样的信赖,以至于之后又发生那些事……
他以为自己是对梨花情有独钟,谁想到这人来了,他看那花总觉得挡阳光。
所以没过多长时间,曾经栽种在油画社千娇百宠的梨花树就失去魔尊的宠爱。
因为魔尊大人另有新欢了,或者说,从头到尾都一个“旧爱”,所谓“新欢”也是睹物思人。
只是他没想到顾南萱竟这么大胆,竟然跟他说“为自己而活”!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但裴钧脑海里总能出现顾南萱月考时的语文作文时写的“活出自己就不算平庸”。
说这是巧合,未免太巧了吧。
再加上顾南萱突然而来的劝说,苦口婆心的语气,以及对他越加有耐心——
这不肖弟子该不会把他当成儿子了吧?
……
顾南萱没想到裴钧会直接走了,她说了那么多,其实最终想劝说裴钧跟她一起去参加书法展览活动,现在看起来希望不大。
她满心遗憾,裴钧比她的书法更有天赋,更别说她的书法是裴钧教出来的。
以裴钧的书法想要刊登到《笔墨》轻而易举,这样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
但老毒物就是觉得展览是给人当玩意观赏的,唉,果然人越老,思想观念越古板。
为了提前准备马拉松长跑和书法展览两个活动,顾南萱进入快节奏生活状态,偶尔要去上北梦竹老师的小课,事情一多,连她都感觉到压力。
书法展览最开始要进行一波海选,从四十万中只选出两万人,这个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