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是为了安静,二也是为了避人。
皇帝、后妃,还有那些没流着她半滴血的皇子皇孙,大概对太后来说,都是些碍眼的家伙。
佛堂坐落在宫城的角落里,十分僻静,周边没什么人,却莫名显出了这佛堂的端肃来。
谢毓不由地放轻了脚步,在踏过门槛的时候还偷偷双手合十拜了几下,默念一声“菩萨得罪”。
——她来的急,并未沐浴焚香,甚至早膳的时候还用了荤物,硬要说的话,对菩萨还是有些不敬的。
大宫女不知何时悄悄地退下去了。
谢毓提着裙摆,往里面走了几步。
佛堂不算很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该有的东西都有。且其中器物大多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看上去不打眼,实际上价值连城。
正中央摆着座金身的观音菩萨,双眼微阖,面容慈祥。旁边一左一右两个小童也是憨态可掬,栩栩如生,不愧是宫里头的匠人做出来的东西,比民间的菩萨像要精致许多。
谢毓开始被金灿灿的菩萨像抓住了眼球,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发现像前的蒲团上跪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大约就是太后娘娘。虽然已是花甲之年,但保养的还算不错,脸上红润光泽,看着比实际要年轻许多。
旁边还有一人。并非是宫女之类。那人正捧着卷经书,仔细地抄写着,高而圆润的额头上有几滴明显的汗珠。
为什么淮阳公主会在这里?
谢毓暗自咽了口口水,强装镇定地福身道:“奴婢见过太后娘娘、淮阳殿下。”
太后并没有马上回话,而是继续诵读着手中的经书。倒是淮阳放下了笔,转过身朝谢毓露出了一个算得上和善的微笑——至少之前谢毓一直不知道,原来这位盛气凌人的殿下,笑起来竟是有些腼腆的。
谢毓和她的目光碰撞了一下,随即迅速移开了视线。
据说淮阳公主从前并不是那么娇蛮任性,只是慈母多败儿,才作弄成了现在的结果。
淮阳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谢毓虽说对她的观感很复杂,但到底还是不自觉地少了些愤懑和怨恨。
太后娘娘不愧是好好活到这个位置的人,耐性足得很,仔仔细细地将一卷经念完了,才回过身,说道:“起吧。”
谢毓应了一声,站起来,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好。
“皇祖母,您再拖拉,太阳都要落山了!”淮阳看似娇憨地拉了下太后的袖子,但其实眼神和动作都很有分寸,半点不讨人厌烦。
太后笑了一下,眼角皱起了淡淡的纹路:“哀家听说你的点心在宫里头出了名的好,还受过皇帝褒奖?”
谢毓:“奴婢不敢。”
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居然能大到穿到这位老佛爷耳中的地步。
不过既然淮阳在这,是谁在其中作梗,便也一目了然了。
谢毓脸上不显,心里头却已经是风声鹤唳的,就怕淮阳对她自己怀恨在心,借着老佛爷的势头做出什么事来。
她这边担心着,那边然后却像是对她这个人全然不感兴趣似的,只是摆了摆手,将经书翻了一页,然后扶正了插在面前香炉中的几炷香,背对着她说道:“先前淮阳同我说,你的点心的确是不错,也无需谦虚。”
谢毓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回什么,咬了下嘴唇,还是先憋出了个“是”来。
太后:“既然这样,便给哀家去做盘点心事实看把,哀家清修以来向来是清粥小菜,倒是许久没吃过从前那些点心了。”
谢毓看不见太后的表情,但她忽然觉得,绝对是算不上愉快的。
太后沈氏,曾育有先帝第五字,然早夭,无奈将先帝长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养在了膝下。
宫中曾有传闻说,皇上的生母就是被这位年轻时手腕毒辣的太后活生生药死的。
也难怪现在皇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