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侯摊手:“我找不到的东西多着呢,不是还让你们帮着找么?如今玉米南瓜土豆红薯什么的可有消息?”
楚岷无奈摇头:“要不是我知道你不打诳语,只怕就要认为你是在玩儿我们了,这几年我们一直有人手在燮朝各地打探这些东西,但都没有发现。”
其实有这般想法的可不止楚岷一个,大伙儿看着甘蔗和山茶树带来的利润都不再怀疑沈安侯说的话,可他着重标注的几种作物确实一直没见着影儿。沈安侯想了想便道:“或许这些东西并不在大燮,而是在番邦,你们若是有和外夷通商的,不妨从他们那边打探打探。”
他又说了棉花的事儿:“这东西咱们找了许久不也没找到,最后才知道是外头的,好在他们阴差阳错的进贡了不少给圣人,如今也让我给养起来了,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进项。”
圣人的棉花皇庄并不是秘密,楚岷听了点点头:“我记住了,回头就给你吩咐下去。”
他这边和沈安侯扯淡,手下的人无需吩咐便召集家族众人给沈大老爷接风洗尘。这个环节是年轻俊杰的最爱,便是话事人和族老们能到场的也都到了,可见沈安侯在楚家的人气之高人缘之好。
当天夜里又是高朋满座谈笑风生,这回沈安侯不即兴作诗了,只绘声绘色的讲述自己这一路的有趣见闻,听的年轻一辈无不心生向往。酒到酣处,沈大老爷端着杯子来了一首《沧海一声笑》,其中洒脱之意听呆了不少人。唯有楚岷皱了皱眉,到底没多说什么。
第二日大伙儿醒了酒各回各家,楚大表哥却找到沈安侯:“你这阵子到底干什么去了?我看你身上杀伐之气重了不少,比刚下战场的小叔也不差。”
他说的小叔便是楚怀,沈安侯心中惊讶于他的敏锐,也并不想随意编些话儿欺骗他,便干脆光棍的摊手:“你猜?”
楚岷被他皮这一下气的冒火,没好气道:“我才懒得管你,只首尾都擦干净,别被人怀疑上了。”
沈安侯知道这是实实在在的关心,心中微微感动,脸上却愈发不正经:“我这么聪慧的人会让别人拿到把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楚岷知道他看似张狂,其实并不是个肆意妄为的人,见他胸有成竹便不再多言,转而说起这两年楚家的生意经来。沈安侯听的犯困,连连摆手:“这些事儿你只让人和史明说去就行,我可管不着。”
楚岷正要出声损他几句,却听得外头传来交谈声,是自家儿子小儿子楚秀求见。沈安侯对这个俊逸少年印象极好,不待楚岷出声便亲自开了门放他进来。
楚秀显然是刚从外头回来,脸上被晒的红扑扑的,手里提着个袋子,和自家亲爹匆匆见礼后便转向沈安侯,有些忐忑又有些小骄傲的将手里头的布袋递给他:“昨儿我和几个堂兄弟听您说起硝石的事儿,忽然想起距离咱们这儿不远处有一片岩石地寸草不生,那土和您说的有几分相似,今儿一早我们就去了一趟,带了些里头的石块儿来,您看看可有您说的东西?”
沈安侯一听也好奇了,这个年代可没有除草剂,会寸草不生的地方多半是盐碱地,出现硝石的概率可不小。他打开口袋拿出里头的石块端详,果然有不少半透明的结晶状盐矿,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要找的硝酸钾。
要检验这东西的方法有很多,比如直接燃烧,钾盐会形成紫色的火焰,另外也可以用磺硝法或者炽热的木炭来鉴别。沈安侯也不见外,直接把楚家的下人当自家的使唤。楚岷父子俩听着沈安侯吩咐下来一大串东西好奇不已,留下来看他要做什么。
沈安侯也是来了兴致,从硝石的物理特性到化学反应仔细给他们讲解,可惜两人如听天书,只看到矿石中在他手中又是灼烧又是水浸,然后生出各种变化来。沈安侯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听得懂,只脸上的表情越发愉悦,在最后一个实验结束后忍不住拍着楚秀的肩膀赞叹:“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