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纳妾?”虞清雅明显愣怔了一下, 下意识喃喃,“谁说是纳妾?柳表姨好歹出身世家,怎么能做妾呢?”
虞清嘉不紧不慢,说:“原来四姐也知道世家是要脸的啊。柳表姨毕竟是大伯母的表妹,我也觉得让她给大伯母做妾不太好,可是谁让木已成舟呢。既然表姨非嫁不可, 那伯母自己做主就好了呀。大伯母身为大房主母, 纳个妾而已, 还是自家表妹, 肯定不会缺柳表姨什么的。以后你们表姐妹二人一起住, 先是姐妹后面又成了妻妾, 一定会亲密的很, 平日起居也有个照应,这样多好。”
柳流苏本来低头装羞赧,听到纳妾的时候她侧影僵硬了, 等后面听到虞清嘉越说越像回事, 寥寥几语间连她的出路都安排好了。柳流苏彻底慌了, 顾不得维持体面, 慌忙抬起头:“什么纳妾?不是说好了……”
柳流苏吞吞吐吐,她胃口再大也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直截了当地说想做二房正妻这种话,她嘴上实在说不出来。虞清嘉没有等柳流苏纠结完,十分惊讶地看了柳流苏一样,接话道:“竟然不是妾?”
柳流苏松了口气, 正要继续说,就看到虞清嘉非常谴责地看了李氏一眼,说:“大伯母,你总是劝别人要拿出正妻的气量给夫君纳妾,你虽然自己从来不做,但是做太绝也不好。柳表姨毕竟是你的表妹,她是你接过来的,和父亲有接触也是你一手促成的,结果现在木已成舟,你却连个妾室的名分都不肯给,只让柳表姨做无名无分的姬,这怎么能行?”
柳流苏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她原本摆着楚楚可怜的姿态,现在下垂的眉梢隐隐抽搐,脸上的表情也扭曲,看着滑稽极了。当妾就已经够让柳流苏吐血了,方才虞清嘉竟然还说,连妾身的名分都没有?妾和庶出的地位在北朝极低,如果连妾都够不到,那就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姬女,连聘书都没有,纯粹陪睡,甚至可以随便赠送。和一个摆件玩意毫无区别。
柳流苏着急,但是事关她自己,她没法插嘴,只能求助地看向李氏和虞清雅。李氏听到柳流苏要给虞文竣做二房夫人的时候心都碎了,她如遭雷击,说不出到底被谁背叛。还不等李氏反应过来,就听到虞清嘉说让柳流苏给她做妾。李氏懵了,下意识地回:“老君明明说,让流苏给二房做正室……”
“二房的正室?”虞清嘉笑了一声,眼中光芒明璨,慢慢地说,“父亲虽然兼祧两房,可是按照礼法,大房和二房完全是分开的。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大房和二房现在便是兄弟关系,内务外务都各不相干。柳表姨是大伯母的姐妹,衣食住行、起居招待都在大房,这和二房有什么关系?就算大伯母想为远方表妹说亲,那也该拿出生辰八字、庚帖嫁妆,正式和二房的长辈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祖母尚在人世,想要给父亲说续弦,无论如何都不能绕过我祖母罢?大伯母想说亲大可以去找我祖母,现在伯母只叫来我这个小辈,无媒无妁,匆匆忙忙就让我改口认亲,这不是纳妾是什么?”
虞清雅没想到被虞清嘉用兼祧两房摆了一道,真计较起来,李氏现在的状况是嫂子给小叔说亲,虞老君即便辈分高,也不能绕过二房正经婆婆直接下定。而虞清嘉所说的那些田产嫁妆……正是因为柳流苏没有,所以才想凭年轻貌美赖上虞文竣啊。如果柳流苏有嫁妆,何必孤身来投奔李氏?
柳流苏有些尴尬,李氏又是个脑子拎不清的,柳流苏完全不指望她,而是看向虞清雅,用嘴型提醒她两人的约定。虞清雅很想翻白眼,可是事情逼到这个程度,她总得想办法先把柳流苏送进二房的门。虞清雅忍着恶心,说:“六妹说的也太生分了,表姨曾经也是世族出身,让表姨做妾太折辱人了。别说柳氏,便是李氏族人听到都不能忍。表姨人品模样都上好,和六妹妹也投缘,让她做二婶最好不过。正好六妹妹年幼丧母,身边十分缺母亲的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