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给北佳安排了座位,临走前再次不放心的叮嘱了她一句:“不要乱跑,如果有人找你搭讪,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相信,直接拒绝,乖乖等我回来。”
从今早开始他就一直重复这一句话,北佳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啊。”
徐临风无奈,但还是不太放心,像是教导主任一样不厌其烦地说道:“我说的话你都要记好。”
“知道了呀。”北佳不耐烦,朝他摆了摆手,开始撵人,“走吧走吧赶快走吧,唠叨,你快成我妈了。”
徐临风叹了口气,只好跟着陆启一起离开。
两人走出大厅的时候,陆启忽然话里有话地问了他一句:“少爷,被人嫌弃啰嗦是什么感觉?”
徐临风没说话,心里有点憋屈。
陆启继续:“是不是特别委屈特别无奈,感觉自己的热face贴了人家的冷臀部?”
徐临风看了他一眼,略有同感。
陆启长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头:“没事,别委屈,我每天都是这感觉,习惯就好。”
徐临风:“……”
……
距离开展的时间越近,大厅里的人就越多。
前两排是领导们坐的位置,第三排到第七排是参展画家的位置,第七排往后是公众座位。
按理说北佳应该坐在第七排开外,但她现在顶着“家属”的身份,所以坐到了第三排正中间的位置,距离讲台不远不近,还能把台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家属的特权令北佳有些小得意,但还没得意多久呢就得意不起来了,因为又想上厕所了。
在这种大型公众场合跑一趟卫生间确实非常麻烦,因为人多路远,但是感觉来了又不能不去,不然憋坏了更麻烦。
长叹了一口气,北佳不情不愿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与源源不断涌入会场的人群相对而行离开了大厅,好不容易在三楼找到了卫生间,结果卫生间却坏了,于是她只好去二楼上厕所。
二楼的卫生间前有一条走廊,顺着走廊往前走就是安全通道,北佳从卫生间出来后本想直接回去,但是走到安全通道门口的时候忽然发现旁边有个展厅,在展厅大门口还挂着一幅巨大的宣传页,宣传页上印着一幅名为《原与野》的巨型油画。
但最吸引北佳注意的并不是这幅气势磅礴的油画,而是印在油画旁的三个字——徐临风。
可想而知,这个展厅就是徐临风的个人展厅,里面展览的全是他的作品。
现在交流即将开始,大部分人都去听讲座了,所以展厅附近并没有多少参观者,北佳脚步一顿,忽然改变了注意,随后直接朝着展厅走了过去,想趁着人少的时候去看看徐临风的画。
展厅偌大,洁白的墙壁上挂满了大小各异的画作,大部分是五彩缤纷的油画,但也有一小部分是黑白素描。
正如北佳所想,此时的展厅里并没有多少人,或者说,除了最中央也是最引人注目的那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素描画前站着寥寥几位参观者,其余的地方都是空荡荡的。
先入为主的习惯使然,北佳走进展厅后也朝着那副素描画走了过去,走到跟前才发现这幅画是他画的她的眼睛。
平时照镜子的时候北佳也没觉得自己的眼睛有多好看,但是看着徐临风的这幅画,她忽然就为自己这双眼睛折腰了。
虽然只是一副简单的黑白画,但他却将她的这双眼睛画得柔美而灵动,让她觉得自己的这双眼中似是融入了春水,又像是坠入了繁星,令人只看上一眼就失了魂。
看着看着,北佳就看入迷了,嘴角还挂着一抹痴痴的傻笑,不知不觉间展厅里的其他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忽然间,她的耳畔传来了一声半是戏谑半是玩味的语调:“徐临风画的你?”
北佳瞬间回神,循声扭头,愣住了,是徐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