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森冷的光芒。
太寒冷了,叫人看了后背直冒凉气。
牧翀毫无觉察,收好手机就走了。于珍珠还在恶狠狠地看着她的背影。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外。
那两道凶狠的目光忽然扫向楚燔的方向。
楚燔在于珍珠转身之前已经低下头,装作浏览手中的产品宣传折页。
于珍珠脸冲旋转门方向,脖颈僵直,维持这个盯视的姿势足足有五六秒。
银行行长飞一般地飘进了大厅。
于珍珠恢复了正常表情,与那躬身谈笑的行长握手。
……眼前升起了黑雾。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
心头腾起强烈的探求欲,不甘心,怎么也不甘心——
凭什么,他好好的记忆被腐蚀出一个黑洞!他就不信找不回来!
快点想起来,加油!楚燔狠戾地命令着大脑。我才是你的主人!你不能被那种垃圾控制……
他也研究过,他知道这样是有效的,可以激发器官的潜能。人类的大脑非常神奇。
确实有效果。眼前还是一片漆黑,然而脑海深处,响起一个声音,苍老,男性,有几分熟悉,但不记得是谁。
“他这个样子,能立即抽血么?”
“恐怕不能。”一个完全陌生,但是恭恭敬敬的声音回答,“要花点时间,把毒素排出体外……您放心。好在已经抽了一大管血,冷冻起来紧急运送过去了。大少爷跟着过去,也是应付不时之需,问题不大。”
楚燔猛地想起这个苍老男人的身份。
他想继续听下去,可对话消失了。现在,脑海中只有沉寂寂的黑雾。
他很着急。太不争气,就不能再来一点!
脑袋轰鸣起来,剧痛疯狂蔓延,像要把大脑撑裂,他痛苦地抱住了头……
……
“燔总……楚燔、楚燔!你醒醒!”仲夏摇晃着不停流鼻血的男人。
鲜红的血流,将脸庞衬托得愈发苍白,她看得心惊肉跳。这男人刚刚不是还抽了很多血给楚弃凡。
他应该是被魇到了。不知为什么流鼻血,但既然是梦魇,还是快点叫醒他。
“楚燔?楚燔?……”
怎么喊都不醒,男人紧皱着眉毛,疼得直出汗。
去掐他的人中。还是不醒。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吃了镇静类的药物。
手忽地被他握住,按在了汗津津的额头。
仲夏愣住,放轻了声音:“燔总?楚燔?”
两道漆黑剑眉渐渐舒展开了,鼻腔也不再涌出血滴。只是,她的手一直被他控制着。
鲜血染红了楚燔的衣领,以及脖颈后雪白的枕头。仲夏看见了床头柜上的医药箱,左手不能动,只得抬高右手从左手臂上越过去打开盖子。
所幸手臂还够长。
一只不锈钢小盒里装满了酒精棉花,镊子夹起一块,给楚燔擦净脸上的血迹。没及时刮脸,青青的胡茬冒出来一层,从下巴颏儿一直蔓延到脖颈,于是她又拿了块酒精棉花,把脖子也擦了擦。
被收拾干净了似乎很舒服,男人嗓子眼儿里发出惬意的“嗯……”
这下睡踏实了。仲夏盯着被楚燔扣住的手,心说,你倒是赶紧醒过来啊大哥,不知道闫大夫给你服用了什么,可我还有一堆事儿呐。
试着抽回左手。他已经不攥那么紧了,但还是……唔,无法脱身。
“乖,好好睡觉啊,乖,没事的……”她用右手轻拍他的肩膀,嘴里低声哄着。
探望仲丽琴的时候,看见过刘华这样哄母亲入睡。
果然有效,抓住她的大铁掌渐渐地松开。
仲夏抽回了手。
呼,自由了。
恰好手机震动了,她赶紧蹑手蹑脚溜出卧室。
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第23章 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