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来,咬死人也是可能的。
晌午后,莫恩庭从城里回来。早上走之前,他去王伯家里看了看手臂,王伯用灸火去掉他手臂上的恶血,又给他记了几种草药的名字。
把留在锅里的饭端上矮桌,洛瑾看着莫恩庭的左臂,“二哥,你的胳膊好些了?”
“就是小伤,没事呀!”莫恩庭忍疼甩了甩手臂,就算扯了伤口,也没有皱眉,“如果现在抱起洛瑾也不在话下。”
“我能做什么?”洛瑾问道,心里觉得欠莫恩庭的实在太多,多得好像不只是三十两银子能解决了。
“那以后换药的事就交给你了。”莫恩庭也不是个有便宜往外推的,“还有,我没办法做的事,就会叫你。”
“你打了那人,他会不会回来对付你?”洛瑾担心薛予章会回来报复,到时候莫家拿什么抗衡?
“打他,谁让他欺负你?”他说过不会让人欺负到她,他会做到,“他就算想报复,也不敢明着来,不怕。”
“为什么?”洛瑾不解,那薛予章看上去就不是个好惹的,身边一堆仆从,怎么受得下这气?
“你不用管,只要记着没事别出门。”莫恩庭将王伯给的药单子放在矮桌上,“他不敢来村里闹事的。”
饭后,莫恩庭像以前一样开始温书,州试的日子临近,他耽搁了不少,是需要抓紧时间赶一赶了。
莫三郎去了山上挖草药,本来洛瑾想跟着去,被莫恩庭拦住,只有留在家里绣花,绣活儿也需要赶。
正如莫恩庭所说,后山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按理说薛予章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肯定不会罢休,可是就是没有动静。
又过了两日,家里来了一位客人,四十多岁,衣着简单低调,面貌堂堂,身上独有一种儒雅的气度。他旁边是莫振邦,身后跟着谢显。
莫恩庭和洛瑾被叫到正屋,一进去就看见方桌两旁坐着男人和莫振邦。
“二郎,你看看,是否记得这位先生?”莫振邦示意坐在对面的男人。
男人一身竹色素面锦锻袍子,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看起来为人深沉,心思难测。
此时,谢敬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十年过去,昔日儿子的印象早已淡化,他在那张年轻的脸上找着昔日妻子的影子,才发现妻子的影子也淡了。
“你可记得小时候的事?”谢敬问道,他的确在十年前失去了一个儿子,可明明官府说了,九人全部遇难,现在怎么会冒出一个年轻人说是自己的孩子?
莫恩庭抬头,“不记得了。”他就这样说出口,丝毫不赘述,不辩解。
只一句话就戳到了谢敬的伤口,当年要不是他没有跟去,一行人也不会走错路,继而遇上贼匪。他心里一直内疚了十年,他低头藏住眼中的哀伤。
“当时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他发烧睡了好几日才醒过来。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莫振邦在一旁说道,“只是读书特别好,学得也快,听话着呢。”
谢敬微微点头,看向站在莫恩庭身后方的洛瑾,“这位姑娘是?”
“原本是给二郎做媳妇儿的。”莫振邦道,现在他不确定了,如果莫恩庭认了回去,恐怕洛瑾这样的身份是不会允许进谢家吧?大家族的怎么可能让子孙娶个买来的媳妇儿?
谢敬没说什么,又看向莫恩庭,“听说要考试了,有把握吗?”
“事在人为。”莫恩庭回道,他要过,他一定会过,他有自己要守护的,他想要权力。
“带我去看看你的书。”谢敬站起来,对着莫振邦微微颔首,“莫先生,可以吗?”
莫振邦忙道,“二郎,带着谢先生去西厢屋吧。”转而对洛瑾道:“烧些水,泡壶茶送过去。”
谢显看着大哥和莫恩庭出去,自己和莫振邦说起了话,话题自然离不开莫恩庭。说是谢家的孩子,可是什么也不记得,不免会让人怀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