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她,沈建国发现——就连江昭阳都在用同样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不禁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确认道:
“江队,这是……真的?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喜欢上了一个十八的小伙子?”
江昭阳阖了阖眼,算是默认了。
沈建国一下愣住了。
随后他扭过头,透过挡风玻璃,怔怔地看着远方的路,许久之后,才从牙缝里勉强挤出来一个字:
“草……”
车辆顺着机场高速往前开了很久之后,沈建国才勉强回过神来,用手指捏了捏眉心,回过头问:
“江队,你电话里说的到底靠不靠谱啊?万一搞错了,林染要是真的失忆了,我刚才不是白挨骂了?”
江昭阳犹豫了一下,正在斟酌安慰他的话应该怎么说,这时佟星河又替他说道:
“沈队,你那怎么能是白挨骂呢!如果陈部万一发现你又搞错了,肯定会亲自致电再骂你一次的,你这是买一送一啊,赚大了!”
沈建国嘴一撇,鼻子都快被她气歪了,但他早就听说后边坐着的这位不光是首席法·医,还是姑奶奶,洪川警局里的神话传说,连局长都惹不起的人物。
他最后只忿忿地从喉咙蹦出了一个“我……”,就再难把话接下去。
末了,也只能在心里骂起了自己:
“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嘴贱,她不想回来,还到处托人找她回来!”
就在沈建国纠结“请神容易,怎么送神”的时间里,佟星河突然问:
“昭阳,照这么说起来,李行墨脖颈间的那些针孔也是伪造的了?”
江昭阳眉头一皱,这其实也是他目前最想解开的谜团,否则他也不会让沈建国马上提取李行墨颈间的血液了。
“不清楚。”他摇着头说,“还是等化验结果吧。”
停了停,又补充道:
“沈队,麻烦你联系一下部里最专业的测谎专家。这一次我觉得不仅要对林染进行测谎,对李行墨,也有必要。”
随后,江昭阳把他和佟星河在机场商量的情况跟沈建国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沈建国听完之后,马上给部里打了报告。
当天夜里,公安部就给了回复,直接从北京调来了一个测谎小组,这个小组夙夜兼程,几个小时之后就飞到了武汉,天还没亮就出现在了专案组的办公室里。
这个测谎小组的组长名叫隋红山,原来是北京一家医院功能磁共振室的主任,后来没抗住公安部的软磨硬泡,半路出了家,从医学前沿转向了科学鉴定的光荣阵线。
在隋红山到位之后,测谎行动的进展就变得快了起来,他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把一切布置妥当了。
测谎的场地最终选在了洪川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功能磁共振室。
中午江昭阳吃过饭,刚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眯了一会,就被佟星河和沈建国叫了起来。
六辆警车已经在院子里排成了一列,林染和李行墨分别被押上了车,刺耳的警笛声响起,前面有特警的防暴车开道,十几分钟后便进入了第一人民医院的停车场。
大概是医院的保密工作不太到位,早早就有一群记者等在了医院的门前,沈建国皱了皱眉,不得不让手下给两名嫌疑人戴上了黑头套,看他们的五官被捂得严严实实,才押着他们下了车。
不过各路媒体依旧蜂拥而来,手中的相机“咔咔”响个不停。
“沈队,这就是洪川系列杀人案的凶手吗?”
“沈队,前段时间在无明山发生了一场爆炸,洪川消防部门用了两天才扑灭了大火,那场爆炸是不是跟系列杀人案有关?”
“沈队,您对前两天网络论坛上爆出来的佛手坪村神秘消失的帖子是怎么看的?佛手坪为什么到现在还处于戒严状态?”
“沈队,我们前两天访问了还留在外地打工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