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周以来·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她面如白纸,嘴唇皲裂,眼睛周围有着明显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朵衰败的百合。
“对不起,首长。”江昭阳突然间咬紧了牙龈,转过身面向颜鸿非道,“是我没照顾好她。”
颜鸿非还没回答,江昭阳突然听到从身后的病床·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来了。”
江昭阳用手捋了捋头发,又把身体转了回去。颜以冬不知道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对着他虚弱地一笑。
“嗯,最近在医院多休息休息,不要着急工作的事。”江昭阳说。
颜以冬轻轻地点了下头,然后目光一斜,看向了一旁的佟星河。
“佟姐……”她甜甜地一笑。
佟星河随手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她的身旁,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随后理了一下她额前的发丝,心疼地问:
“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个样了?那群畜生没对你刑讯逼供吧?”
颜以冬表情一僵,江昭阳更是一张脸黑了半个。
颜鸿非这时拍了拍江昭阳的肩膀,轻轻地说了声:“江队,来……”
江昭阳乖乖地跟在颜鸿非身后,从病房走了出去。
两个人一直走到走廊尽头一处没人的窗前才停了下来。
“我听小冬说,你们内部隔离调查之前,你曾经让她打电话找我帮忙?”
“难道她没找你?”江昭阳好像突然猜到了什么,一脸吃惊地问。
颜鸿非表情遗憾地摇了摇头,江昭阳突然感觉胸口处划过一阵刺痛。
“她是在调查结束后倒下的。”颜鸿非语气平淡地解释道,“她是个坚强的孩子,竟然一个人撑到了最后。”
江昭阳表情烦躁地掏出了烟盒,点上了一支红双喜,解释道:
“当时我让她给您打电话,就是希望您能在内部隔离调查开始前带走她,毕竟她还没正式入职,还不算我们部里的人。”
说完这话,江昭阳不禁扭过头,看了一看颜鸿非的反应,没想到,他的反应异常平淡。
“老首长,我能不能问个问题,如果她当时真的打电话告诉了你,你会帮她吗?”
这个问题对颜鸿非来讲,仿佛是个棘手的难题,他站在窗前思索了很久,最后才一脸正色地说道:
“昭阳,我的履历你应该也看过,我是在襁褓中跟着父母参加革命的,一路看着他们打完了抗日战争,又打国内战争,最后看着他们牺牲在了战场上。后来,我沿着他们的足迹,入了党,进了军队,参加了对越战争,你们这些年轻人也许不能完全体会那种从烽火岁月一路走来的感受——我们这个国家,不容易!”
江昭阳最怕的就是开会听人讲历史,不过这时候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曾经我是一个老兵,后来一步一步成了团长,师长,司令,再后来成了你们口中的首长。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个首长是怎么来的?”
江昭阳摇了摇头。
“我这个首长,是用无数前辈的生命换来的!”
“所以昭阳,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们这个国家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它是由那些衣衫褴褛的农民,那些死战不退的战士,那些勉强能把枪抗在肩上的孩子,一寸一寸拼下来的,他们都死了,才轮到我们活下去。”
“你也应该知道,在那个旧社会里,有钱人、官员的孩子们杀了人不必坐牢,做错了事也不用悔过,如果现在我用我手中的权力,让我的家人犯了错误就不用审查,那当年的烈士先贤,他们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这新世界,同旧社会,又有什么分别?”
不知为何,颜鸿非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竟让江昭阳的内心感到一阵惭愧。
“老首长教育的是。”他低头反省道。
“当然,你是好意,我也能理解。”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