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毫无进展。”武志杰的回答倒是言简意赅。
“哦。”
“不过在别的地方倒是有一些发现,第一起案件的被害人陈志国和樊秀芝夫妇曾经在武汉市古玩市场被人坑过几次,本来能卖一两百万的瓷器,他们一两万块钱就卖了。”
不知道这事江昭阳是早就心里有数,还是压根不感兴趣,这一次他竟然连“哦”也没说。
在电话挂断之后,颜以冬试探着问道:
“早上你去墓地了?”
“嗯。”
“找到答案了?”
“跟原来预测的一样。”
“地宫棺材里的三具白骨全是小玉的家人?”
“对。”
或许因为江昭阳回答的声音过于平静,颜以冬还以为自己正在跟一口古井对话。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忽然有一丝尴尬,颜以冬明明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却突然不确定此刻适不适合开口。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一直很沉默的江昭阳却突然开口问道:
“小冬,你有时会不会觉得眼前的世界很荒谬?”
“荒谬?你指什么?”颜以冬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对小玉这样的人,我们真的有审判她的权利吗?”
颜以冬低头想了一下,“可不管怎么说……她是杀人凶手啊。”
“杀人凶手……”江昭阳默默重复着这两个字,他此刻的语调似乎比往日更冷了几度。
“你知道吗?”他继续说道,“这世界最荒谬的地方就在于我们总以为自己制定出了完美无缺的法律,并要求所有人都要尊重它,执行它,可一个从没被这世界爱过的人,你凭什么要求她和你一样去爱这个世界。”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颜以冬大吃一惊。
江昭阳却半蹲在长椅上,没有吭声。
“法律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不公平吧?”
“不是的,我们只是活在了社会的高处,所以才会觉得法律没错。其实法律这东西维护的只是像我们一样大多数人的利益,而不是全部人的利益。像小玉这样的人,她们只不过是法律的牺牲品罢了。”
“嗯……是吗?”颜以冬有些茫然地问。
“你也许不信,但我觉得这就是事实。”
“所以……你才会那么恨陈雷?”她试探着询问道,因为之前她总觉得江昭阳对待陈雷的态度和其他人很不一样。
“我是恨他,恨他手里明明握着拯救她人的义务和力量,却偏偏做着丧尽天良,毁灭她人希望的事情。有时候维护恶,包庇恶,纵容恶,可比罪恶本身罪恶多了。”
“你……”颜以冬刚想开口,却突然听到村委会门口有人在喊江昭阳的名字。
江昭阳站了起来,朝对方看了一眼,然后回过头对她说道:
“走吧,去吃饭了。”
“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颜以冬突然用手指不自然地掐着T恤的边角。
江昭阳正要迈开的脚步突然一顿,他奇怪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还有什么问题?”
颜以冬脸上一红,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
“你和……佟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昭阳别过头去,沉思了一会,等他再次转过脸时,表情里突然揉进了一抹促狭,“怎么?准备以身相许了?”
“你别……别瞎说,我就是好奇。”
“好奇?你可真八卦!”
“也不光我自己好奇,这两天我已经听好几个人偷偷地猜测过了……”
听完这句话,江昭阳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像佟星河这样的人,就算走得再远,也始终难以逃脱舆论的中心。
他轻轻地打开烟盒,又抽·出一支烟来,然后把那只金色的打火机丢给了颜以冬,吩咐道:“给我点上我就告诉你。”
颜以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