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把饭吃完。”
他在客厅整理东西,丁汀出来时,他已经换好了剪裁得当的西服套装,袖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头发上都闪耀着绒毛和亮光。
这个客厅对他来说显得太窄了,转个身都会碰到茶几。
丁汀看得牙疼,胃里一阵阵反酸水。
同样都是离婚,她在这过吃不起巧克力的苦日子,人家呢,就跟下乡扶贫似的,暂住还带赞助的。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前辈诚不欺人。
她酸溜溜地说,“还是总裁比较适合你,今天晚上别来了,大家各自安好,你找公司法务起草协议,尽快把离婚办了吧。”
这么拖着总不是个事儿,夫妻生活完全就从一处房子换到了另一处房子。
丁汀丝毫没察觉出两人关系有什么质的飞跃。
慕言扣着袖口的手停顿,似笑非笑地转过头。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晚上有通宵会议,确实回不来,赵西下午会把东西都送来,巧克力给你买了新的,别再为了这么点东西痛心疾首,不值得。”
出门经过丁汀时,他还伸手,在她头顶轻轻拍了两下,“乖。”
……
目送他欠欠儿地背影。
丁汀算了算自己手头上所有的钱。
她出资三十八万,够不够买他的狗头?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这种离婚前最后的拉扯我实在太喜欢了,我觉得我上辈子就是那三十八万块钱。
第44章
慕言走后,丁汀趴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直到张院长电话打过来,她还在梦里跟慕言争吵,吵得面红耳赤,差点哭出来。
张院长的大嗓门立马将人吵清醒,“小丁啊,你今天有空吗?”
丁汀吸了吸鼻子,“院长您有什么事,我今天有空,您尽管说。”
“这不是基础教育基地在临市有场研讨交流会嘛,听说有很多年轻老师都会参加,可咱们学校的老师不是有事就是在外地,你要是有时间,跟我去撑撑场面吧。”
美院的老师们向来比较闲散,大家都不是喜欢跟领导套近乎的人,不想去也会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丁汀沉吟片刻,反正在家呆着也无事可做,她很快应承下来,“可以啊,上次夏城研讨会也是我去的,理应一条龙服务嘛。”
“还是你好说话,那四点钟来教务楼前,学校派车送我们去。”张院长一听,立马笑呵呵地夸了一番。
这研讨会还挺不会挑时间,哪有元旦假期举办的,丁汀犯着嘀咕,起床找出席的衣服。
当初离家出走她什么都没带,现在衣柜里躺着的可怜几件衣服,还是慕言大发善心给她带来的。
左挑右捡,她拿了件驼色大衣穿上就出门去了。
家属院墙外的梧桐树到了冬天落了满地枯黄落叶,踩在上面嘎吱嘎吱响,丁汀裹紧了衣服,被寒风吹得缩起脖子。
张院长比她还早,老人家坐不住,正不怕冷的跟司机站在车外聊天。
“张院。”
“来啦,”张院把手里的烟掐掉,笑得和蔼可亲,“咱们走吧,怪冷的,赶紧上车去。”
学校派车永远都是那几辆,丁汀不是第一次坐,也谈不上拘束。
只是晚辈和长辈一起,总不好落个冷场,她四下看了看,眼神落在张院的外套上,有些惊奇道,“这个印花真好看。”
张院今天穿了件深灰色毛呢大衣,袖口外翻露出一层黑底红花的布料。
他闻言低头看,笑意渐深,“我这衣服穿了十几年,前段时间终于给磨破了边,叫你师母给我找了块边角料补上,不成想还真挺好看的。”
张院的夫人曾经是美院服设专业的客座教授,这种程度的修修补补自然不在话下,甚至还别有一番味道。
老人有双看破世俗的眼睛,对上她若有所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