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漪泪流满面,擦去眼泪,目光重复清明,锐利地看着沈归云:“小宝,我知道你听得懂。今日你选择在沈家,将来面对一切困境也要勇于承担。记得勤奋读书,不要贪图享乐。我是不能管你了,将来也不用你尽孝,你保重自身。今日我与你恩断义绝,非我不疼你,你对我有情义,将来在沈府必然不好过。将来在沈家涉及我之事,你不必左右为难,若沈俊王氏用你对付我,我也必不认你这个儿子。”
“娘……”
“不要叫我娘,从此以后我不是你娘。”赵清漪看向沈俊,道:“老夫人收走我的金镯和银钗,就留给小宝,我只收回三百两的嫁妆银。请你立即归还。”
沈俊身上确实有银票,但实在不想掏出来,明霞郡主道:“和离嫁妆归还天经地义,沈状元想昧下吗?那可非君子所为。”
沈俊只好掏出银票,赵清漪收进了袖中,又道:“另两万两赔偿银,请你直接交于范大人。”
说着,赵清漪走到之前写和离书的桌前,提笔挥就一份委托收银的文书,签字按下手印,呈于范大人。
“此乃委托收银捐献的文书,草民拜托青天老爷!”
范大人一看:前因后果,条条分明,暗叹这妇人心思缜密远胜男子。
……
当今大夏仁宗在位,仁宗至孝,将前宋徽宗修建的最为舒适幽雅的延福宫给圣慈太后居住。仁宗十一岁登基,在位已经三十多年,圣慈太后曾经七年垂帘听政,在仁宗二十岁时还政于他,并未恋权,是以成就一段相对和睦的母子关系。
明霞郡主今日进宫给圣慈太后请安,圣慈太后已经六十多岁,喜爱热闹,明霞郡主是小辈之中最为活泼灵敏的一个,深得她的宠爱。
今日明霞郡主进宫来,给太后讲宫外有趣的事儿听,皇后也在延福宫中侍奉,另有养在延福宫的两位公主。
只见明霞郡主叽叽呱呱地讲,不时自己也乐呵大笑,而圣慈太后以下主子奴才无不目瞪口呆。
皇后道:“这……王薇真有六个月身孕?”
明霞郡主道:“总之我看也不像是三个月,太子妃嫂嫂不是快七个月了吗?看着和她差不多的样子。”
圣慈太后都觉得臊,说:“皇后,这种事,你也好问明霞一个姑娘家的。”
皇后也满脸羞红,说:“母后说的是,只是……儿媳前年,还夸过她有易安之才呢,这不……”
圣慈太后说:“这一时看走眼也是有的。如今想来,堂堂尚书之女,若非……总不至于嫁给一个贫寒出生的人为平妻。”
明昭公主道:“这位赵氏倒是极有主意之人,便有勇气和离了,她对这状元夫人之位,竟是想都未想过。”
圣慈太后却是久经世事之人,道:“她若是想要这状元夫人之位,就是授对方以弱点,之后岂不任人捏扁搓圆了?”
明德公主道:“但和离之后,她又怎么办呢?一个妇人带着个孩子怎么生活?”
圣慈太后道:“明霞不是说了,赵氏十年靠自己能照料一大家子,现在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丫头,怎么不能生活了?”
皇后想了想,说:“明霞这回可是得罪了王尚书,这……”
虽然是皇家,但是也要给臣子脸面,这有插手人的家事之嫌。
圣慈太后道:“此时想完全下压此事已是晚了,他只会极力修补沈俊和女儿的名声。便要报仇,也会先过了这段时间,以免节外生枝,沾若嫌疑。”
明霞郡主说:“但赵氏就有危险了,我是不是得帮帮她……”
皇后笑道:“明霞倒是何故这般关心赵氏?”
明霞郡主道:“这赵氏对哥哥有救命之恩。”
徐昀奉仁宗之命南下密查金陵府五十万两官银失踪案,已经掌握了些证据,没有想到被侍卫中的暗桩出卖,夜间引来刺杀。幸而他有几名忠心侍卫李代桃僵,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