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和光丝毫不意外小寒会拒绝,他不由得打趣道:“吹拉弹唱?怎的你不会吹箫?也从来没见你弹过琴。倒是天天倒腾香料,日日想着要去给别人治疗看病。”
小寒笑道:“三爷你都不喜欢,我自然便不需要去吹拉弹唱了呀。”
盛和光知道小寒想扯开话题,却不让她如愿,径自道:“扬州三月,正是江南最美的时候。恰好你兄长也去,便一起去吧。”
小寒知道,也不能拒绝太多次,否则盛和光必定更加怀疑其中有问题了。好在还有些时间,可以立即让耿江天前去扬州了解那瘦马当时的情形。其他的,只能到时候见招拆招。
盛和光见小寒点头,应了下来,眼中有些不快的样子。他不由得问道:“怎么了?不高兴?”
小寒吐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可高兴的,被关了那么多年的地方。”
盛和光安慰道:“我们是去游山玩水的,其他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正是因为一切有你,所以我才担心啊。小寒默默在心里说道。
很快,就到了二月下旬,彭大儒一行准备前往扬州。盛和光提供了崔家商行的商船,众人坐船,沿着运河南下。时值春季,万物复苏,越是往南,景致越美,山清水秀、花红柳绿、莺飞蝶舞,一派生机盎然。
盛和光与李夜箫二人,也每日在彭大儒的指导之下,练习论述辩论之事。小寒听过几次,但觉他们才思敏捷、口若悬河,无论遇到什么话题,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办法也是层出不穷。
两人风格诧异甚大。盛和光犹如出鞘宝剑,锋芒毕露,鞭辟入里;李夜箫却是温润如玉,春风化雨,两人互相配合,赏心悦目、天衣无缝。
春光融融,小寒趴在窗棂之上,望着在甲板上辩论的二人,唇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彭大儒一行人于三月初抵达了扬州。商船靠岸之时,小寒微微吸了一口气,只希望一切顺利,自己从耿江天处得到的消息足以应付盛和光。
扬州乃是南来北往的商船集中的地方,是天下有名的港口,繁华无比。崔家商行的总号,也设立在此处。早有人在港口等着盛和光,见到他们,忙过来帮忙。
一行人入住的是崔家祖宅,崔九思忙出来相迎,奉彭大儒为座上宾,亲自向他道谢,又送了许多礼物给他。彭大儒也不推辞,笑着命人收下,便道行船辛苦,先去休息了。
还有两日才到论道辩论之日。盛和光带着小寒入了居住的院子,道:“扬州的园林,也有好些名园,要不这两天我带你去逛逛?”
小寒早已打定主意,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当下摇头道:“我没怎么坐过船,此刻还觉得晕乎乎的,有些累,只想休息。不如改天再去?”
盛和光见她确实脸色有些苍白,便也没有为难。
小寒入了屋内,洗了热水脸,躺在床上,闭着双眼,脑中却盘算着该怎么把这事情给应付过去。少说在扬州要待七八日,少不得要出门。若是盛和光真的找到了扬州瘦马从前的旧友,暗中认一认,自己便要露馅了。
该怎么办?要不要先向盛和光坦白?
她心里拿不定主意。盛和光既然都说了,想娶自己,那么,是不是永宁侯的事情,他会尊重她的想法和做法?若是他反对呢?自己又能怎么办?
她实在猜不准盛和光对此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总是忍不住想起,很久以前楚怜说的,盛和光与五皇子是一样的人,他们最爱的是他们的权势地位。女人当然也是爱的,只是没那么爱而已。
盛和光在盛王府吃了那么多苦,几乎是任人拿捏,当有机会掌握权力的时候,绝不会容忍各种不确定性的存在。
永宁侯负责禁宫与京城戍卫,在改朝换代之时,这几乎是最为关键的位置了。盛和光很可能不允许自己对付永宁侯,甚至可能把自己再一次软禁。
她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