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阿旋摆了棋子,下着下着,却是拿着棋子,微微出神了。
小瘦马昨日看到余峤时,分明变了神色,待自己与余峤说话时,更是屏住了气息,犹如戒备的小猫,竖起了一身的绒毛。待进入永宁侯府时,更是有些掩饰不住的抗拒。莫非,她认识余峤?与余峤有旧?
侯府世子,御前侍卫,锦衣玉冠,鲜衣怒马,多少女儿家的梦中人。想到当日小瘦马主动搂上自己亲吻,盛和光心情又压抑了几分。
“去,查查看余峤有没有去过扬州,都做了什么。”他有些心浮气躁,向暗影命令道。
可纵使这么做了,也还是不快。他将棋子放下,推着轮椅到了书架前。这里虽是客院,但也放了好些书册,方便客人闲暇之时阅读解闷。
盛和光随手抽出几本书,翻开其中一本,不由得目光一定,忙将书册合了起来。待合起来后,才想起身边并无别人,手指摩挲了一下游记的封皮,沉吟了一下,又忍不住翻开了。
也不知是谁放在这屋里的,外头写着游记,里头赫然是男女之乐。
盛和光不由得耳根微微发热。他因腿疾的原因,深居简出,几乎没有同龄的伙伴。因此,尽管已经十九岁,对男女之事,却也只是影影绰绰地知道一些,还是阿旋这个半大小子半懂不懂地吐露出来的。
他不知道,竟还有这种书册。里头画作甚是精美,男子英伟,女子婀娜,或坐或立、或躺或睡,床榻上、贵妃椅、梳妆台、温泉池、秋千架、桃花林……盛和光看得面红耳赤,原来竟有这许多动作姿势!原来并不是一定要他在上面,并不一定要他双腿用力的。他忽然有些蠢蠢欲动。
极快地翻完了一遍,盛和光将书册合上,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吐了一口气。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脑海里就走马观花一般,浮现出了刚才看到的画面。其中有一个,是男子靠坐在床榻之上,女子坐在了男子之上。
盛和光此时只恨自己为何会过目不忘。
就在他平息了心情之时,外头传来通报。姨丈余侍郎下朝了,过来看望他。崔姨妈也一同过来了。
盛和光忙到外间去迎接姨丈姨母。余侍郎乃是两榜进士,官封吏部侍郎,年过三十,白面书生,长身玉立,笑容温和,见到盛和光就道:“你姨母不知盼望了多久,如今你可算来了。就安心在这儿住下,当成自己家就是。前些日子,你舅舅恰好入京,说起你来,他是赞不绝口,说你棋艺绝佳。不如,你我对弈一盘?”
崔姨妈在一旁笑着对盛和光道:“他呀,就是个臭棋篓子,偏偏还爱下棋,逢人就要切磋。你可不要手下留情,否则,以后他还来找你下棋。”
余侍郎丝毫不介意,只笑道:“只有不断切磋,这棋艺才会精进。和光,你说对不对?”
盛和光微笑道:“姨丈,请吧。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余侍郎是两榜进士,年纪轻轻便成了礼部侍郎,又岂会真的不通棋术?
白子黑子厮杀鏖战,最终,余侍郎棋差一招,败北于盛和光。
余侍郎大笑,连连夸赞盛和光,尽兴而去。
待目送余侍郎与崔姨母离开,盛和光脸上的笑容也就淡了下来。他最信任的人是舅父,对于姨母,多年不见,确实说不上多了解。余侍郎,以及余侯爷,都是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物,都不简单。
到了傍晚,就有人来请盛和光到宴客堂。崔嬷嬷早就叫阿旋和小寒准备好了,陪着盛和光一起去赴宴。
宽阔华丽的宴客堂上,银烛高烧,满堂华光。永宁侯府一众人等,均已入座,男女分桌而坐,就等盛和光到来。
男桌这边,永宁侯坐于上首,一旁乃是余侍郎,另一边则留了空位,再下去便是永宁侯世子余峤及余侍郎的两个儿子余岱、余岩。女桌这边,齐氏坐于上首,永宁侯夫人冯氏和侍郎夫人崔氏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