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菜名记不全,但饶是这么几句,已经有点行云流水意思了。
明明是许四郎说得好,邵杰却赞沈韶光:“小娘子很可以!以后这一段就当成酒肆招牌之一,闲着没事就来一段,给来吃饭郎君‘添个菜’。”
沈韶光笑:“聪明脑袋总是相似!”
两个商业互吹人哈哈大笑。
邵杰问沈韶光:“张二郎放在另一个店里?他口齿恐怕不如许四郎。”
沈韶光越发得意:“张二郎也是干将,山人自有妙用。”
沈韶光干脆让他表演起了小品。只他自家表演不行,沈韶光从同仁坊店里抽了一个人、又有许四郎跟他搭戏,三人表演《扶墙出沈记》。
梗是后世已经玩烂了梗儿——进饭馆,扶墙进去,扶墙出来。
张二郎表演这位食客是个嘴馋,与他搭戏阿窦扮演请他吃饭朋友,许四郎则是沈记跑堂伙计。
张二郎从阿窦说请他吃饭以后就饿着,饿得前心贴后背,扶墙进了沈记,然后就是许四郎开始介绍菜了——因是为“立冬火锅节”准备,故而提到都是各种涮品。
介绍一个,张二郎便让上一份尝尝,然后便是夸张又逼真吃相。
如此这般,许四郎不断介绍菜品,张二郎不断夸张地吃着,嘴伸得老长去接“鱼脑豆腐”,满碗地捉“弹牙丸子”,招呼拿个渔网来捞肉……
最后张二郎打着饱嗝,由衷地说,“要说做饭好吃,就服沈记。”
他朋友阿窦则道:“你还是扶墙吧。”
邵杰看预演时候笑得打跌,学着张二郎样子道:“要说做饭好吃,就服沈记。”又学阿窦,“你还是扶墙吧。”
邵杰对沈韶光道:“哈哈哈,我觉着,这两句话肯定能让不少长安人记住,记好些年。”
沈韶光客观地道:“重复就是力量。我们年年演,硬灌,他们想不记住,也难。”
邵杰:“……哈哈哈哈!”
除了这些娱乐节目软广告,硬广告也要准备,比如画了火锅牌子、写了沈记名字旗子,比如车身广告,至于服务人员、锅子、汤底菜品蘸料之类,倒不怎么用沈韶光操心了,毕竟两店又都管事。至于和市令打招呼,寻找场地,那又是邵杰勾当。
邵杰是个办事靠谱,就在东市最繁华中心地段十字路口一片空地上,沈记摆开了摊子。
立冬火锅节大木牌子竖着,沈记酒肆小拉旗圈出场地,几排食案摆开,上面放着火锅子,不远处锅灶操作案台也安置好,大锅里飘出老汤香味,十几个庖厨伙计穿着同色衣服,严阵以待,很像那么回子事。
这样架势,怎么可能不吸引人?渐渐便上了客人,坐下点了锅底和涮品,但更多是站在拉旗外观望。
然后许四郎便上场了,站在场地中间,先来一段《报菜名》。
这样艺术形式真正古今皆宜,一段贯口儿下来,博得满堂彩。
然而这才是前菜,后面“小品”才是主菜。
“……我嘴挑着呢,一般酒肆食店可不去。”
“不是一般。”
“是两般?”
“嗐,就是上巳节探花郎都下马买花糕那个沈记啊。”
“哦,那还真是两般。”
……
“哎呦,张郎,你怎么扶着墙进来?莫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改日再吃酒?”
“别拖拉了,我怕活不到改日……”张二郎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道。
这时候不管是食客还是外面围观,都已经控制不住地笑起来。
许四郎上场:“天冷了,客人来个火锅子吧?”
阿窦看张二郎。张二郎:“来。”
“客人来个奶汤锅底吧?鸡鸭豕骨煮汤,其白若牛乳,郎君闻闻,味儿都飘过来了。”
阿窦看张二郎。张二郎:“来。”
“客人来一份鱼脑豆腐吧?说叫豆腐,不是真豆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