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属在地方上借他们名头生事同样屡不鲜见,而俞景行基本不理会这些人背后都有谁。
一桩一桩案子下来,得罪同僚可以说是无法避免的。
俞景行不改,愈容易激怒那些人,何况,还有蔡元礼的那一桩案子在前。
……
大皇子也越来越不好过了。
蔡元礼一事之后,即便有那么多的人架着他,他仍变得撑不住。
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的种子一旦埋下了、生根了,便注定很难拔除。
尤其是,永平帝又一次冷待他。
大皇子刘昭不再相信他的父皇会将皇位传给他的说法。哪怕多少人依然这么说,哪怕他的母后一次又一次要他沉住气,他嘴上不提,心里也是一次又一次否认。
与此同时,刘昭看自己的三弟刘景越发不顺眼。
毕竟倘若不是这个弟弟和孟贤妃,他的这条路会很顺利,而非现在的坎坷。
一日。
大皇子刘昭去给永平帝请安,被问及南边水灾的事。
这段时间因为心中失意,朝堂上面的事情,刘昭多少懈怠了。
面对永平帝的询问,他一时语塞,便挨了训斥。
哪怕没有胆量当面反驳永平帝,刘昭心里却并不认为自己应该挨训。南边水灾的事,都是三皇子的人在经手,他即使想要过问,又能干涉、插手得了什么?
抱着这般想法,告退从殿内出来的时候,大皇子的心情不怎么爽利。
偏生一出来他便遇到了三皇子刘景。
“大哥。”
见刘昭的表情不太好,猜他没有遇到好事,刘景脸上的笑容又灿烂几分。
“快和皇伯父问好。”
三皇子刘景手里牵着自己六岁的长子,示意儿子打招呼。
才六岁的孩子原就糯米团子样,穿得漂漂亮亮,便是十分的讨喜。
小孩儿听从自己父亲的话,软软开口:“皇伯父!”
刘昭知道,永平帝挺喜欢这个皇孙,时不时会留在身边。
当下想起这些,他笑容勉强说:“乖。”
他们方才打个招呼,永平帝身边的大太监已从殿内走得出来。他先是满脸堆笑与几个人行过礼,之后与三皇子以及小皇孙道:“陛下□□叨小殿下,可巧来了。”
刘景笑一笑,斜一眼自己的大哥。
他口中道:“希儿也想皇爷爷,我便带他来请安。”
刘昭不免想起自己大儿子。
同样是皇孙的身份,偏偏从来不如他三弟的儿子来得受他父皇的喜爱。
莫非因为孩子乃是他的孩子才这般?
光想到这样的一种可能性,刘昭便极为不舒服,脸色更是难看。
去与谢皇后请安时,大皇子提起这么一回事。
不敢抱怨,他只是与自己母后说:“只怕这次父皇当真对我失望了。”
“你不要总想你父皇如何如何。”
谢皇后叹一口气,“希儿还小自然不同,骋儿十四岁,正是读书的年纪。”
“只要骋儿好好读书、把功课做好,你父皇自然会喜欢他的。他若到这个年龄还要费功夫靠其他路子讨你父皇欢心才是走偏了。你要记得千万不能乱来。”
刘昭不认为自己母后的话说得多有道理。
他扯了个笑:“父皇倘若偏爱三弟,我再努力又有何用?”
“难道你整天便在想这些?!”
谢皇后似乎一听这种话便有气,她皱着眉,沉沉道,“我的话为什么不听?”
“只要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犯错,你父皇终究会怜爱你。可你现在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你父皇问你南方水患如何,你如今竟然会答不上来?!”
“昭儿,你是不是当真觉得你父皇会识人不清?”
谢皇后冷笑两声,“那你倒是看一看,直到今天,你父皇犯过什么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