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原本想去刑部上告的,只是查了这许多东西出来,怕是康平帝面上不好看,这才想着私下托奴婢交给陛下的。”
许元姝接过东西也扫了两样,说是证据,其实不然,就是写了方家什么时候从哪里占了多少土地,另外也写了苦主的名字等等,若是真查起来,还得派人去求证。
只是有了这个东西,要方便许多。
皇帝看了两页面色便阴沉下来,道:“你先下去吧。”
戴恩行了礼告退,皇帝重重叹了口气,许元姝给施忠福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她来安慰皇帝,叫施忠福出去。
施忠福自然是遵命了。
许元姝半蹲在皇帝面前,长此以往这么下去……皇帝但凡生气伤心情绪稍有不稳,这宫里就她一个人能用了。
只是皇帝一见她蹲下来,面色立即又变了,“你这是做什么?”皇帝声音不免有些严厉,“别忘了你肚里孩子!”
许元姝嗯了一声,还没想好怎么开头,皇帝立即又道:“我不是凶你,我是觉得……他为什么不亲自交给我。”
许元姝松了口气,面上一副庆幸的小模样,好像是在开心皇帝不是因她不满。
“若我是怀王,我也要交给戴公公的。”
皇帝瞪她一眼,“何解?”
许元姝道:“头一个理由,便是方才戴公公说的,人太多,丢面子的可是你的父皇。”
她拿起那一叠东西,随便翻了两下,“方家的罪证是最多的,还有魏家的,胡家、柳家、艾家。”
许元姝说着也感慨起来,“几乎都有……”
“还有就是……这东西不能明着交给皇帝,若是被人知道了。”许元姝指着上头的名字,“这些苦主万一被人灭口了呢?提前串供了呢?”
“再者怀王跟陛下又不熟,也有可能是怕自己辛苦查来的东西,皇帝不放在心上?还有就是他比陛下还大了几岁呢,怕是脸面上过不去?”
最后这个说得带了几分轻松,皇帝左手一揽她的腰,许元姝就坐在了皇帝腿上。
皇帝又把这一叠纸抢了过来,道:“你倒是会给怀王找理由。”说着便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许元姝笑了两声,把耳坠摘了下来,道:“陛下也不怕牙疼。”说着又把脸凑了过去。
皇帝便又磨了磨牙,轻轻的。
“原先安庆太子对我多有照顾。”许元姝一点不避讳,只是说的话却是半真半假。
“那会儿我进宫还没一个月呢,那天赵典簿——她姑姑跟我祖母是一起进宫的,就是我跟你说的,换了班最后叫我祖母跳进太液池的那个。”
“她叫了我出去,却没带我回去,我才进宫几天,头一次出来,还不认路呢。若不是太子殿下,我就要被太监为难了。”
皇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说你当初仗着那个顾太监,很是作威作福了好几次?”
许元姝瞪他,道:“我们新进宫的宫女都在什么地方?最偏僻了。出来说话的是个太监不假,可后头拐角里还藏着一个宫女呢。我那会儿不知事,看了两眼怕是被瞧出来了。”
皇帝叹了口气,“对食。”
“是啊。”许元姝道:“宫里虽然不怎么忌讳对食,可在这等偏僻地方,难道还能干什么好事儿不成?”
皇帝搂着她的手便又紧了紧,“叫你受委屈了。”
许元姝叹了口气,略有遗憾道:“可惜没看见那宫女长什么样子,那太监也再没见过了。”
“你这报复心还挺重的。”皇帝叹道。
许元姝一声笑,道:“你才知道。你方才咬了我两口呢。”
皇帝往后一躺,连着许元姝也倒了下来,“那我叫你咬四口,贵妃娘娘可别记恨我。”
许元姝坐在皇帝身上,慢悠悠把皇帝从上到下看了个遍,“你说我咬哪儿的龙体好呢?”她的手四处摸了摸,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