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蓝色吗?为什么会有紫跟青混进去?
这大概就跟月白色其实一点都不白是一样的道理。
皇帝自以为想了个明白,站起身来,他虽然不太分得出颜色来,不过他认得花纹。
他还记得方才元姝拉着一块用云水纹勾边的布料比划了好久。
他往前走了两步,忽然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想到了一个特别好的主意。
皇帝笑了笑,道:“选什么选,又不是只能做一件,叫绣娘来量尺寸,都做!”
只是这话出口,他眼看着他的爱妃脸上就有点黯淡,还有点不太满意的样子。
皇帝飞快的从布料堆里翻出那块云水纹勾边的布料,道:“不过我觉得这个颜色趁得你肤白貌美,先叫她们把这个做了。”
果然他说对了。
许元姝笑着在他背上轻轻一推,道:“中午叫他们炖了河豚,上回那个叫我吃光了,陛下怕是没吃上两块。”
连陛下都出来了,可见方才那个选择她很是满意。
皇帝安安心心的吃了午饭,又抱着他的许贵妃歇了中觉,这才又往御书房去了。
到了下午临近申时的时候,出去打听消息的傅妈妈回来了。
“娘娘,都问明白了,六斤也没打算避讳着人。”
“太妃们,包括魏贵太妃都是银牡丹,只是样式不一样,太嫔们是月季,剩下的都是杜鹃花的样式。”
“许氏得的是蝴蝶扑花的头面,那四个人里头只有梅贵人得了东西,是虫草头面。”
“娘娘得的是凤鸟,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凤鸟。”
傅芳苓微微叹了口气,连她都有点触动,傅妈妈就越发的喜形于色了。
“难得宫里还有人知道规矩,奴婢下午去打听消息的时候还听人说,织工坊今年上进的新花样,全叫长乐宫的人搬去了。”
“下午尚功局的十几个绣娘,有十个都去长乐宫给许氏量体裁衣了。”
“可见是小户人家没什么见识,一朝发迹就只会做衣裳,却不知道把所有东西都堆在身上是最露怯的!”
傅芳苓倒也没多说什么,心里想的却是六斤,别人不知道,可她是知道六斤在离宫前跟她说了什么,再结合今天的举动一看,这不是投诚这是什么?
难道有个人不去捧许氏的臭脚,可是……这要怎么跟他联系上呢?
她正想着,傅妈妈又开口了,这次声音有点犹豫。
“奴婢是听人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话听说是从养心殿后门守门的小太监处传出来的,听说早上六斤从长乐宫出来的时候表情凝重,怕是挨了训斥。”
傅芳苓眉头一皱,养心殿后殿正好对着长乐宫的大门,看见六斤神情凝重倒是不稀奇。
至于挨了训斥……傅芳苓想起乾清宫传出来的话。
还是从施忠福嘴里传出来的。
“……贵妃娘娘那是连康平皇帝都赞过的,她训人训得特别有道理……”
她连施忠福都敢教训,戴恩现如今也靠着她,她又如何不敢训斥六斤呢?
傅芳苓想到这儿,便看了傅妈妈一眼,道:“六斤?也该叫一声六斤公公。”
傅妈妈忙应了声是,又有点迟疑,道:“要么……”
“什么都别做!”傅芳苓严厉地制止了她,皇帝身边的人,自然是要关键的时刻再用的,这个时候拉关系,平白叫人起了警惕。
傅芳苓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往内室去了,都是可怜人……她微微一声叹。
一个被宠妃压着,一个被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施忠福压着,连大印也在他手里拿着。
皇帝点名的那身衣裳,第二天就做好了,许元姝穿戴整齐,头上别着六斤送来的头面,往慈宁宫那边去了。
慈宁宫是进不去了,可还有头所殿二所殿和三所殿呢。
太后那样的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