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道:“不等父亲一起吗?不如叫太监去问一问,咱们等他下朝一起回去。”
靖王妃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道:“昨天……才着了火,他怕是还有的忙。”
郡主这才不说话了,许元姝寻个空上前行礼,靖王妃很快就叫她起来了,道:“你是个忠仆,昨天我慌得什么似的,还好有你护住了公主。”
许元姝再次行礼,又道:“当不得王妃的夸奖。”
郡主似乎也想说什么,不过被靖王妃拉住了,许元姝这才能离开。
只是才回去没歇一会儿,前头又派人来叫她,这一次是公主。
不过公主叫她过去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让她在一边坐着,公主时不时抬头看她两眼,又道:“不知怎么的,看见你才觉得安心,许是你昨天拉着我跑了整条街的缘故。”
许元姝的心砰砰跳了好几下,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道:“那奴婢去拿点针线来可好?”
公主点了点头,许元姝出了大殿,心中升起无限的喜悦,昨天那事儿……她就只抓了这么一个机会。
不仅仅跟公主拉近了关系,甚至这三两个月,她都不用出翊坤宫了。
公主看书,许元姝做针线,就这么到了中午,魏妃还没回来,不过靖王妃已经吃上饭了。
作为靖王的正妃,虽然她在翊坤宫的时候只能跟子女挤在一张罗汉床上,不过在靖王府,她一个人是能有一整个三进的院子的。
“母妃,方才她们那样无礼,你怎么什么话都不说!”郡主一脸的怒意,“再这么下去,她们怕不是要踩在你头上了?还有宫里那个——”
“霏霏!”靖王妃严厉地叫了一声,郡主不说话了。
“霏霏。”靖王妃放软了语气,道:“霏霏,你不能再这样了,你祖母已经对你很是不喜了,这次叫你住在宫里,你告诉我,她就叫你干什么了?”
郡主犹豫了好久,这才道:“抄了女戒、女训,还有内训。”
靖王妃叹气,“你自小聪慧,这代表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可是——”对着靖王妃的眼睛,郡主顿了顿还是把话说清楚了,“我还小,纵然是做点什么也没太大关系,可是母亲不能再叫别人欺负了。”
靖王妃把她搂在了怀里,轻声道:“能踩在我头上的,能给我没脸的……只有你父王啊。”
“嗯?”郡主像是没听清的样子,抬头起来看她。
靖王妃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别担心,我是故意的。”
“啊?”郡主惊讶的看着她。
“你知道赵侧妃家里是干什么?”
“不过是个商人罢了,士农工商,最下等的人!”
“唉……”靖王妃又摸了摸她的脑袋,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父王一年的俸禄有多少?”
郡主点了点头,“岁银一万两,米五千石,还有各色布匹等等。”她的表情严肃了下来。
“靖王府的田庄、铺子等等我也从来没瞒着你,这些收益又有多少?”
“每年也有一万多两银子吧?”郡主想了许久,带着点不确定问道。
“差不多,你父王明面上的收益一年大概有三万两,还有些产业是他自己手下太监去办的……去年陛下生日,花了五千两置办寿礼,他十几个兄弟还有姐妹,加上宫里娘娘们,每年光花在寿礼上的银子,怕是就不下三万两了。”
“他手下还养着三百亲兵。”
“母妃——”郡主一脸的惶恐。
“赵侧妃进门的时候,交到我手里的嫁妆折银子能有十万两,至于私底下给你父王的……”靖王妃摇了摇头。
郡主的眼圈已经红了,“母妃,你受委屈了。”她声音哽咽,几乎要哭了出来。
“你弟弟才四岁。”靖王妃坐到了郡主身边,拉着她的手,“这些事情我本不该跟你说的,可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