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辈子要靠我就好!”
阿墙浑身发抖。
不!她不靠他!一定要和离!
张家是不会管她的,哥哥那里也不好去投奔,只能投奔娘了。听三姐刚刚的话,娘应该会留下她吧?再不行,她可以卖身为奴,去给人做奶娘、做绣娘……而且不至于那么惨的,亲娘怎会看着她去当奴婢?所以,她一定要和离!总比如今好!
……
上房里,余慧心对段氏道:“阿娘,我知道你不容易,怕我们说你向着弟弟妹妹。但是,你原先若将弟弟妹妹带来这里,也是应当的。大家本就是一家人——”
“七巧。”段氏打断她,“阿娘并不是那般冷漠无情之人,也不是为了自己在余家过得好,才不管他们。只是我从前在乡下发现一个道理,升米恩、斗米仇,我就怕他们心思歪了,反害了余家……”
余慧心讶然,顿时没了言语。
陈氏感慨:“是我们误会娘了,我们年纪轻,不如娘想得周到。”
段氏拉着她们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你们的心我懂。但有些话我可要说清楚——阿墙若真和离,只能来投奔我,到时候……”
“阿墙本就是家中姐妹!”陈氏道。阿墙若来,倒是影响不到余慧心,当然该她表态。
段氏点头:“晚点我再去问她,看她怎么打算。她若真来家中,我在一日,总会管好她的。”
陈氏:“阿娘总是杞人忧天。”
余慧心没再说话。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不适宜再发表什么意见了。
晚上,段氏将阿墙叫到自己房里:“你想清楚了吗?”
“我不和他过了!”阿墙神情激动,却刻意压低了声音,“娘……女儿没求过你什么,就求你这次救救我!你帮我做主,让我和离,将来你可以不管我,我会做针线、会浆洗,总能养自己和孩子。”
“你说的什么话?”段氏惊道,“真当阿娘不管你?当初是你自己不愿跟来,不然在这里也是小姐的派头!”
“呜呜……”
“只是你和离了,可没你三姐那么好命。你别看着她风光,就跟着做梦!她识字、会做生意,你会么?”
阿墙摇头:“我不要那些,我就要和离!他们家靠着阿娘给我的东西过活,还天天打骂我,我不想受这气……再说了,我觉得三姐如今在公主家,不一定有在家好呢。”
“你胡说什么?!”段氏大惊,赶紧看了看外头。
阿墙吓得捂住嘴,过了会儿才小声说:“我……我是说上头有婆婆压着……”
“那是殿下,更不能说了!”
阿墙赶紧点头,一个字都不敢说了。段氏再问她话,她也只点头和摇头。
……
余慧心指挥丫鬟收拾东西,裴义淳斜躺在床上进入盯妻模式。
丫鬟看见,都偷偷地笑。
余慧心这才发现他在干什么,不由得脸一红,拿扇子在他肩上打了一下:“你自己的东西收拾了吗?”
“不是有娘子吗?”
“书房的你自己去收!”
“捧砚知道该带什么,不必我操心。”
余慧心闻言,懒得理他,转身去收拾妆奁。
裴义淳看着,突然从床上爬起来,一阵风似的跑出了房间。
余慧心疑惑地看过去,见丫鬟们也在看,拿起扇子在桌上敲了敲:“都在干什么?东西收拾好了吗?可别落下什么!”
片刻后,裴义淳回来,手中抱着个尺余高的木匣,木匣上雕花镶金边,极为精巧。
“来,用这个!”他把匣子放到她面前。
近看才发现,上面镶了宝石和贝壳,拼成了花鸟的图案。
余慧心问:“这是什么?”
裴义淳献宝道:“妆奁呀,我亲手做的。本来做了两个,一个给了骊珠,另一个就是这个了。本来想给娘,娘叫我晚点送,结果我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