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将军手握重兵,手下还执了金吾卫。金吾卫护卫京城和皇上,想造反真是分分钟的时。何大将军可担不起这样的罪名,还是由裴老爷说出来。
他一身冷汗,话都不会说了:“我我……”
“我知道大将军的孙子被去了势,你生气。是我不好,没教好六郎,才让他犯下这种错。我将六郎拎来了,这就让他给你赔罪。”裴老爷转身叫裴义淳。
安阳急道:“他有伤在身,你叫他出来做什么?吹了冷风,病得更严重了!”
“阿娘……”裴义淳气息虚弱地从后面出来,手上握着把横刀,“我无事。”
“你——”裴老爷大惊,“你哪里来的刀!”
“我听说大将军来了……”裴义淳盯着何大将军,“正好有事找他,需要用到刀,就带过来了,免得再跑一趟。”
何大将军大惊:“你要做什么?!”
此时的裴义淳,一身白衣,面色苍白、神情癫狂,倒有点风流倜傥。但在何大将军眼里,只觉得吓人——他觉得裴义淳要杀人!
裴义淳往前一步,脚步趔趄,差点连人带刀栽进何大将军怀里。
何大将军急忙躲开,一身冷汗。这裴家疯了,想杀他不成?
裴义淳虚弱地道:“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大将军来得正好,我随你去何家,找何四的父亲去。他怎么教孩子的?教出何四这个混账来!”
“你你你……”何大将军面色一阵红一阵白,这不是拐弯抹角骂他不会教孩子吗?他吼道,“你们裴家就是这样蛮不讲理?!”
“你要觉得裴家不讲理,尽可以去找陛下告御状!”裴义淳抬脚踩在凳子上,将刀往旁边一插,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我看你们是不肯善了了!”何大将军拂袖而去。
裴义淳盯着他走远了,手一松,刀哐当落在地上,人也往地上倒。
“义淳!”安阳扑过去接住他,责备道,“你出来做什么?!”
“这家中,只有我好耍混……”裴义淳喘息一声,“那一剑是我动的手,他若不服,来找我便是!”
“你瞎说什么!他明里不好做什么,焉知私底下不会耍阴招?你以后不许出门乱晃,去哪里都多带几个人!你呀你……人家给你一剑,你就知道了!”
“他敢!”裴义淳厉喝一声。他还要娶余三娘,谁敢给他一剑?
“行了,快去趟下。”裴老爷急道。
安阳转身就踩他一脚:“都是你做的好事!”别以为她不知道,都是他带着裴义淳唱的双簧。
“我怕你应付不过来,总得将他赶走才是。”裴老爷道,“何家用心歹毒。何四废了,我只恐他们想叫小七嫁过去……”
裴义淳弯腰就去捡刀:“我杀了他……”
“你莫管了!”安阳和裴老爷架起他,将他拖回房中。
安阳叫太医来检查伤口,和裴老爷一起留在这里好一阵,直到裴骊珠那边传来消息,说裴骊珠醒了。
“你好生休息,莫要乱动。”安阳对裴义淳说,“我和你爹去看小七。”
“我也去——”裴义淳坐起来。
“你们现今都病着,恐过了病气,还是晚些吧。”
裴义淳想了想,只好躺回去。
待安阳和裴老爷走了一会,他扬声喊捧砚,喊了两声想起捧砚受了伤,估计还躺着,就停下来。
这时,另一个小厮跑进来:“六少爷!捧砚受了伤,你有事先叫我吧。”
“知道了。”裴义淳道,“你给我拿两本书来。”
小厮一愣,犹豫道:“殿下和相爷叫你好生休息,这看书的事……”
“少爷——”捧砚被人搀过来了,“你叫我?”
捧砚四肢和脑袋都裹着绷带,看起来十分不好。若是余慧心看见,肯定说他像木乃伊。
“你都这样了,不好好躺着,乱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