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将来你家人也必不会再让你碰到这种事。”
裴骊珠拧起眉:“这事瞒不住的。就算留了何四一命,但……他们家肯定会记恨的。”
“那又如何?”余慧心哼道,“他们顶多就是在外头传你闲话、坏你清白,但我们自己心里清楚,谁才是没脸见人的那个!你不必在意别人说什么,你又不是为他们活!”
“可是——”
“谁说你的不是,你只管大耳刮子抽过去!”余慧心发狠道,“哪怕是宫里的人,你抽了,想来圣上也不会真的追究。你太懂事了,别人反而欺负你。你看看我,我和离之后,难道没人说我、说余家?那又如何?我倒要让他们知道,说我的代价!”
“你能如何?”裴骊珠惊道。她再懵懂,也知道王家和李家是为官的,余家就算出了余美人、与国公府结亲,但余美人已逝、陈娴是旁支庶女,又起得到什么作用,怎么和王、李两家斗?
余慧心拿起扇子摇了摇,胸有成竹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有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此话出自何处?”
“嗯?”余慧心愣了愣道,“你可知黄河经常改道?”
裴骊珠点头。
“改道之后,原先住在河东的人家,就住在河西了。现今王家是比余家高,焉知将来我余家不会高过他们去?你且把今日这笔账记下——”余慧心顿了顿,叹道,“你倒不必如此。我若是你,有这样的父母舅家,有什么仇当场就报了!”
裴骊珠纠结地道:“父母有训,不可恣意妄为。”
“我是说有人欺到你脸上的时候。裴家的子女,真当众扇了人也是事出有因,别人只会说裴老爷和长公主教导有方。就像你六哥——”余慧心可算抓住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了,“别人叫他裴聚宝,是不好的话吗?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心里真正还是佩服的。这都是因为他本身品格好,你们裴家家风好。再说那何家,他们在人前再庄重,大家心里还是嫌弃的!反正我就嫌弃!我一个出身商户的都嫌弃,你们这些贵人肯定就更嫌弃了!”
裴骊珠没忍住笑了下,若有所思地沉默下来。
平常谁敢欺到她脸上?何贵妃生的寿安和广德都不敢。但若真有人那样,她该怎么办?以她父母之身份地位,她的确该当场报仇,否则反叫家里没脸。今日是她慌张了,将来再遇见,她就不必等人救——不!都不必等坏人将她掳走,她该立刻拔剑刺过去!
裴骊珠想到此处,心里一松,对余慧心道:“我知道了,将来必不会再让人欺负我的!”
余慧心一笑,摸了摸她的脸:“乖了。等回了京,我再给你做好玩的。”
这时,银匣过来:“五娘来了。”
余慧心闻言,起身站好,不一会裴五就从外面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