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也不能一直你赢,不叫别人赢吧?下一把赢回来就是了。捧砚,快去给你主子取钱!”
“别取!”裴义淳叫道,“这不是咒我继续输吗?”
安阳道:“那你这把是想赖账?”
裴义淳心塞地不说话。
捧砚赶紧从腰间扯下钱袋,拿了一两银子过来。
“刚刚是一炮双响。”裴三嫂说,“该给二两。”
“二两”是个命定的亏钱数目,裴义淳听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起身道:“我不玩了!”
安阳桌子一拍:“坐下!有你这样的吗?输一把就不玩了,上次你连续赢了好几把,倒是笑嘻嘻地,可没说不玩。你这样,哪有一点正人君子的样子?”
“玩就玩!”裴义淳又坐下去,愤愤不平地道,“正好让我赢回来!”
“就是就是……”裴骊珠咯嗞咯嗞地嗑瓜子,过了一会又叫丫鬟上茶。
裴义淳又输了。
或许是流年不利,一连输了好几把。
裴骊珠在旁边一会儿要吃的,一会儿要喝的,他听得脑仁疼,叫道:“你一边吃去!就知道吃吃吃,也不怕胖死你!”
裴骊珠哼了一声,端起话梅走开了。
裴义淳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突然就赢了。
他愣了愣,觉得转运了,再接再厉,结果又输了!
“继续吧。”安阳淡淡地道。
“等等!”裴义淳突然觉得不对,扭头见裴骊珠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自己身后了,顿时跳起来,“好哇你们!居然出千!”
“你不要血口喷人!”裴四嫂急道。
“肯定是你给她们通风报信了!”裴义淳抓住裴骊珠,“说!你是不是故意坐我身后的?”
裴骊珠甩开他,委屈地道:“你发什么疯?我见你输了,想安慰你,你……你居然……”
“你要是不在我身后,我就不会输了!”
“呜……阿娘!”裴骊珠走到安阳身边,“六哥他嫌我!”
“我不嫌你,你坐我身边。”安阳拍拍她的手,对裴义淳道,“输了就输了,你赖别人干什么?坐下!”
“我……”裴义淳见大家都谴责地看着自己,气氛地坐了下去,想了想问捧砚,“输了多少了?”
捧砚赶紧数了数剩下的钱,说:“十一两了。”
裴义淳顿时不能呼吸了,好半天才缓过来,颤巍巍地抬起手:“刚刚肯定是小七使坏……”
裴骊珠唾道:“自己没本事,倒怪我,有本事你就赢回来!”
“我这就赢给你看!”
然后,他又输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裴骊珠,裴骊珠坐在安阳身边,不满地瞪着他。
这次不关她的事,他不信邪,继续,连着输了好几把!
他怒了,将桌子一推:“不来了不来了……”
桌子被他推得移开几分,撞到了对面的裴三嫂身上。
裴三嫂哎呦一声,安阳怒道:“你输了就输了,撒什么泼?!”
“阿娘,我没事。”裴三嫂急忙说。
裴义淳跳起来,站到了凳子上,将桌布一掀,麻将都飞起来,桌子周围的人都被砸了几下。
安阳也不能幸免,捂着额头道:“你做什么?!”
“你们肯定出千了!”裴义淳眼都气红了,“我要的牌你们用不着都不给我,你们要的牌却拆了去喂对方,还说没出千?刚刚那个谁,一会儿要茶一会儿要点心,肯定是在对暗号!”
“那个谁啊?!”裴骊珠见他名字都不叫了,气得叉起腰,“不就赢你几个钱,你想翻天不成?这里可是阿娘和嫂嫂!”
“阿娘和嫂嫂怎么了?就能骗我的钱了?”
“我的鸡毛掸子呢?我的刀呢?”安阳问丫鬟,对裴义淳道,“你到底下不下来?就输了几两银子,是要了你的命吗?你要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