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找出哪一支是用来卸妆的。
折腾去半条命,才帮她洗完澡,弄到床上。
梁小姐不闹了,困意上涌,忘了那些生米煮成熟饭的豪言壮语,卷着被子很快沉沉睡去。
傅聿城洗过澡,把笔记本搬过来,坐在床上写文档。
梁芙翻个身,手臂往他腿上一搭。他出神盯着她,承认了古人所言温柔乡是英雄冢,最易消磨心志。
这晚还这样长,文档也才写到三分之一,可他挺想纵容自己就这样丢下工作,抱着梁芙沉沉睡去。
可能因为冬天到了,所有奋斗的意志只想留给来年。
最终傅聿城捉起她的手,在自己嘴唇上碰一下,而后重新投入工作,手指敲打键盘,用“哒哒”的声音陪伴她入梦。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离结婚不远了。
第28章 夜奔(01)
这一年的除夕继承去年传统,傅聿城从很远开车赶去同她见一面,他们在拿罐子的达纳依德前面分享了一支烟,说来年的计划,临别时热吻。
天气赏脸地撒了些雪粒,傅聿城回去路上跟着电台广播哼歌,觉得虽有困难,但一切都向着光明那方。奇怪,他以前从来不会觉得一个女人会成为自己的动力。
后来学校开学,舞团也恢复运营,立春之后温度一日高过一日,舞团建筑楼前那株覆墙老树冒新芽。今年剧目表排出来,赶在梁芙去莫斯科学习之前,排了两出经典剧,其中便有《吉赛尔》。
梁芙让负责票务的老师留一张内场票,最佳观赏位置。老师问给谁,她笑吟吟说给男朋友。
傅聿城收到她留票的消息,计算时间,离开演足足还有一个多月。
他从小到大没少被人说心思重,这个形容多数时候都是贬义。周末回家一趟陪赵卉吃饭,石阿姨帮忙摘菜。老旧房子里地板刷得很干净,板凳上竹篾蔬果篮里一把青翠豌豆苗。石阿姨掐着菜尖,笑说:“阿城最近开朗好多,是不是谈恋爱啦?”
饭后傅聿城帮忙刷碗,赵卉挨着他询问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他没否认,婉拒了赵卉要看照片的请求,说这事来日方长。
这是活到快二十四岁的头一遭,傅聿城觉得春天是个这样生机盎然的时节,以至于他放下了一贯以来对远虑近忧的警惕心,被突然降临的坏消息砸了一闷棍。
那天是傅聿城生日。
晴好一阵之后连连降雨,到生日当天也没停。
傅聿城喊上杨铭和乔麦晚上一同喝酒,同时也叫了邵磊,预备正式把他这位朋友介绍给梁芙。
梁芙和周昙团里有训练,要结束之后再来。
这顿酒从晚上八点喝到晚上十点,邵磊已和乔麦、杨铭打的火热,仍不见梁芙两人赶到。
邵磊揶揄:“梁小姐该不会放你鸽子吧?”
傅聿城离席去外面打电话,门廊外雨势滂沱,电话没接通,再打周昙的也是这样,“嘟嘟嘟”长鸣让他莫名难安。
直到晚上十一点,周昙打来电话,来不及说清前因后果的焦急,让傅聿城赶紧去一趟医院,“……梁芙出事了。”
暴雨让崇城交通彻底瘫痪,声势之大,似要把这座不夜城连根拔起。怎么坐在酒吧里和朋友畅谈的时候浑然不觉。
傅聿城羞愧于自己的毫不敏锐,为什么不坚决一点,周昙打不通那就打给方清渠,打给梁庵道,打到剧院去……总有一个地方能探听到梁芙的下落。
医院病房外已经围满一圈人,眼熟的不眼熟的。在这种情况,傅聿城跟最不愿见的章评玉打了个照面,然而对方也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知道今天不是发难的时候。
梁芙躺在病床上,过多的关注让她不胜其烦。傅聿城赶到的时候,正撞上她发脾气,让所有人都走。
梁庵道小心翼翼求个赦免,梁芙把被子拉上盖过头顶,说你也走。
最终他们都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