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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聿城定眼瞧她,眼里一层讥诮之意,“师姐,我虽然算不上大忙人,可也没那么多时间一直供人消遣。”搂着她的姿势温软又暧昧,说的话却是剑拔弩张。
梁芙立马挣扎,没挣脱,反让他箍得更紧。似乎生病让他失去分寸,这样咄咄逼人的话也能吐口而出毫不犹豫。
梁芙气不过,斜眼瞧见烟灰缸里剩半截的烟头,拿起来便朝他小臂上按去。
“嘶……”傅聿城松了手,反倒笑了,“你疯了?”
倒没敢真用力,那火星刚一触及皮肤,她便往回抽手,“你才疯了!”她把烟头按回烟灰缸里的动作有一股狠劲,恨不得把什么人大卸八块一样,“……傅聿城,我比你可忙得多,我行程安排有多紧凑,你不如去打听打听。”
话里泼天的骄傲和委屈。
静默一瞬,傅聿城笑出一声。
梁芙狠话放得并无气势:“我现在就走,你马上给我买回天津的车票!”
“恐怕不行,高铁这个点已经停运了。”
梁芙瞪着他,本是要生气,眼圈却开始泛红。
傅聿城手臂再去搂她的腰,她挣扎一下却不再动了。怀里软玉温香,她脾气再烈,到底是女生,服软的话,不该由她来说的。
先头虽有曲折,可话到底已经算是挑明了。他半枚砝码也没有的穷鬼,没资本豪/赌浪掷,可倘若是她下令,他也未妨不要那么理智。
傅聿城低下头,目光和语气一道变得柔软,哄着她似的:“除夕我去找你,今天你来找我,这事儿就算扯平了,行吗?”
梁芙“哼”了一声。
“况且,你还烫了我一下。”
梁芙冲道:“那你也烫我一下!”
“我怎么舍得。”他笑,难得有些浮浪,捉着她的手去环住自己后背,把她整个地拥入怀中,却没半分狎昵之意。
两人静静的都没有说话,梁芙方觉一路奔袭而来,到这时候心才落定。
“门口”滴的一声。
杨铭拿着另张房卡,和乔麦一道过来探视傅聿城的情况。开门一看,窗前一男一女“分开避嫌”的动作还没做全乎,要离不离的,反倒有点被人当场捉/奸的欲盖弥彰。
门口两人吓得跳出去十丈远,乔麦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学长打扰了!你们继续!”
傅聿城喝道:“回来。”
乔麦和杨铭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互相谦让着走了回来,近看才发现站在傅聿城身边的是梁芙。他俩原本是一批学生中间最没八卦心思的那一部分书呆子,但方才这种状况,多少香/艳过了头。
梁芙站定,离傅聿城半臂远,神色坦然又凛然,“我在天津巡演,听我爸吩咐过来给傅聿城加油,顺道慰问一下你们。”她说得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一样。
杨铭和乔麦立马说:“谢谢师姐!”
乔麦说:“师姐请吃夜宵吗?”
梁芙:“……当然!”
杨铭和乔麦进屋,过去询问傅聿城状况,他们白天送他去挂了水,买了药,但没一人敢在近前“伺候”——这人生病的时候黑着张脸,谁看了呼吸都要轻三分。
现在再看,人似乎精神多了,不再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乔麦没忍住,凑到傅聿城跟前悄声问:“学长,是药的效果好,还是人的效果好?”
傅聿城失笑,“你又懂了?”
乔麦推眼镜,“我大致还是懂一点的……”
“你稿子都熟悉了?庭辩准备没问题了?”
“我是过来陪练的,哪里轮得到我上场。”
“要真派你上去,你有把握了?”
乔麦陷入思考,“……学长,我开始反思平常的自己可能真的有点招人烦。毕竟现在你一本正经真的太招人烦了。”
“……”傅聿城开始赶人,“滚滚滚,快带着你‘哥’赶紧走,别打扰我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