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崴了。”
暮雨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脚踝,颦蹙双眉,面色苍白,看着叫人心疼。
好端端的脚怎么会……不对,这是他弄的?女人就是麻烦,不似他们这些大老爷们,身体倍扎实。想当初他习武时被人反复摔在地上几十遍,丁点儿事儿没有。
他方才只使了三层的力道,不曾想她就和纸片人儿似的脆弱。
朝扬没意识到,他这一身糙肉怎得能和娇滴滴小姑娘相比!
这厮自小和一群三大五粗的汉子混在一起,无拘无束惯了,哪里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啊,低头瞅了眼小姑娘,问她:“那现在怎么办?”
若是寻常的男子定是要说声“冒昧姑娘了,”然后上前帮衬一二的,可面前的这个土匪……
暮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也不指望他会主动扶自己,便道:“还请爷扶我一把。”
朝扬眼角一挑,慢悠悠的说:“男女授受不亲啊。”
你刚刚夹着我腰的时候咋没说这话?
暮雨心里那股子倔强窜了上来,突然就不想请他帮忙了,倔强的撑着身子站起来,一只脚悬在空中,另一只脚踩着地面。
就这样跳回去也比求他强!
眼看着小姑娘像个跛脚的兔子往前蹦跳,朝扬勾勾唇,“等等。”
怎得,良心发现了?不可能不可能,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暮雨不解的看他。
朝扬突然笑了,声音爽朗好听,脸上有股子愉悦兴奋,不怀好意的劲儿。他的一双利眸微微眯起,很是善良的对她说:“我帮你。”
土匪一笑,生死难料。
山野间最不缺乏的就是树木。朝扬走进林子里拾了根粗壮的木棍,回来递给她:“诺,拄着。”
暮雨额前直突突,轻声细语道:“多谢爷。”
伸手接过木棍,指尖不甚碰到他的。
“不客气。”他迅速收回手,指尖发烫,这反应就跟大姑娘似的怕被人“轻薄”了。朝扬深沉的在暮雨脸上扫了眼,抿了抿唇,“走吧。”
怎的回事,她又不是登徒浪子,还能占他的便宜不成?暮雨心里郁闷的紧,拄着棍子慢吞吞的走。
春婶在寨子门口等了好一会终于看见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
“暮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怎得拄着棍子回来了?”
春婶着急的冲过去,一把扶住小姑娘,双目瞪得圆圆的,凑在她耳边悄悄问:“是不是大当家的把你腿打断了?”
天勒,如此可爱的小姑娘,他怎么下得去手哦。
暮雨摇头,咬咬牙道:“是我自己不甚崴了脚,不关爷的事情。”
“哎呦,啷个这么不小心,来,我扶你去擦药。慢点走,这崴脚可疼了。”
春婶贴心的扶着暮雨。
朝扬皱眉,崴脚很疼吗?可是她刚刚什么都没有说。他一个大男人糙惯了,平时就算挨了刀子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可男女终归有所不同,他以为崴了下不碍事的。
目光落在暮雨的背影上,小姑娘依旧是一瘸一拐的,身上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呵,有什么好心疼的,她那是咎由自取,不必在意!朝扬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纠结个什么,烦躁的很,俊脸上笼罩一股子阴霾之气。
这边,春婶已经扶着暮雨回到自己的房里,然后在柜台上翻找出药箱子。
暮雨坐在床沿边上,慢慢卷起裤子露出细嫩白净的小腿。
脚踝处肿的老高,像是大白馒头,一两天是好不了的。她叹了一声气,什么也没说。
春婶将药膏涂抹在她的踝处,冰凉凉的,有些舒爽又有些刺痛。
“暮姑娘,其实大当家的是个不拘小节的,平日里也没见他带哪个小姑娘过来,您还是头一个呢。”春婶咧嘴笑了笑,“现下他不懂得照顾人,你多体谅体谅。”
不拘小节?春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