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褚没料到她会突然发作,一时之间有些头疼,想通了其中关窍,又觉得好笑。
他也顾不上自己还在装醉,扶住明姝的肩膀,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眼眸静静瞧着她,眼底墨色层叠,忽而一笑:“你以为我说的谁?”
明姝抽泣的动作未止,肩膀一颤一颤,伤心的那叫一个真情实感,见他非但不安慰自己,还在那里笑,顿时觉得这些年的情和爱终究是错付了。
怒从心头起,她一把拍开司褚的手,水蒙蒙的眸子半是委屈半是愤怒瞧着他,金豆子直往下掉:“不是如妃还是谁?”
这和如妃有什么关系?
司褚眸子一怔,顿觉荒谬,有点想敲开她那脑瓜子瞧瞧里面装的什么?
她说着心里直冒酸水,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明明委屈的不行,却还装作一副大度的模样嘴硬道:“如妃妹妹那样的女子,陛下喜欢也是应当的。陛下放心,到时候回宫,臣妾定躲得远远的,绝不碍着你们的眼,实在不行,大不了臣妾自请退位,收拾包袱滚回边关也是可以的嘶!”
司褚眸色猛地一深,攥紧了她的手腕,力道稍重,嗓音发紧:“你想去哪儿?”
明姝下意识痛呼一声,挣了挣没能挣脱,心里又气又委屈,别开脸不看他,故作冷漠:“这就不劳陛下操心了,臣妾可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保证到时候滚得远远的……唔!”
司褚见着她那张小嘴叭叭个不停,说出的话全是往他心口戳刀子的,一时之间又烦躁又无奈,索性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上去。
很好,这样果然瞧着顺眼多了。
明姝瞳孔猛地放大,眼神看不出惊吓更多还是茫然更多,司褚的动作来的太突然,导致她第一时间竟然没能反应过来,只呆呆地僵在那儿。
唇上的力道有点重,几乎是在毫无章法地啃,说句实话,体验感极差。
然而这会儿明姝脑子一团浆糊,什么也装不进去。
她甚至觉得喝醉的八成是她自己,不然眼前这见鬼的一幕……又怎么解释?
她一定是醉了!
看上去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实则只有短短的几十秒。
司褚松开她时眸色晦暗,隐忍克制地直起身子,明姝僵直在那里,连竖起的头发丝都透着一股懵然,看上去似乎是吓傻了。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原本白皙的颊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成了番茄,瞪圆的杏眼满是羞愤欲死:
“你你你……”
司褚耳根后知后觉也开始微烫,他面上表现的倒是极为淡定,眸光笔直瞧着她,嗓音低哑:“现在回过神了?”
谁料明姝捂着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眼睛都气红了:“你有心上人还亲我!你把我当什么了?如妃的替身吗?!”
她顶着一脸“宁死不屈”,似乎气的快要晕厥过去。
司褚:“……”
活了这么久,他头一次这么无语。
司褚眸色复杂瞧着对面的人,终于认识到,如果不直接说明,这个榆木脑袋很有可能这辈子都转不过弯来。
他轻轻提了口气,摁住她激动乱颤的身子。
吃过一次亏的明姝当即要甩开他,活像是大街上被登徒子轻浮的黄花闺女一样:“你别碰我!”
“我喜欢你。”
“你就是说破了天也休想哄我……嗯?”做替身那几个字被她生生咽了回去,愤怒的情绪还僵在脸上,眼神却透着茫然,显得十分滑稽。
啥?
他刚刚说了啥?
他说……明姝木着脸心想,原来醉酒会传染。
她好像,醉的不轻。
司褚轻笑起来,突然发现,坦诚以待好像也没那么难。
他认真瞧着明姝,似要瞧进她眼底,沉沉的嗓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令人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