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顾大人的算法,七十万两应当是足够固堤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恭敬道:“一切听顾大人吩咐。”
傅宝元不再阻拦,第二天,顾九思就亲自到了堤坝上去,看着监工招人,二两银子一人,每顿饭两个馒头一荤一素,包吃包住。
顾九思怕他们中间吞银子,只能每天去堤坝上蹲守着,他和河工一起吃饭,一起做事儿,每天数着人。
他不止要盯荥阳,许多地方都要盯,于是派了几个亲信,盯着看着。
他不敢再把沈明派出去,他这样强行做事,下面怕是不满,怕是要有刺杀不断。
这么盯着硬推工程进度,修河这件事有了前所未有的速度。
然而他这么做,当地官吏叫苦不迭,纷纷到了王思远那里去诉苦。
王厚纯直接同王思远道:“叔父,这个顾九思真是太不懂事了,以往来修黄河的,谁会像他这样蛮干?简直是不识趣!不懂事儿!”
王思远喝着茶,淡道:“年轻人嘛,不懂事,很正常。多吃点亏就明白了。”
“叔父,”王厚纯转过头去,压低了声道,“您看,是不是……”
他抬起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王厚纯低笑:“人家可是正三品户部尚书。”
“吓唬吓唬他,”王厚纯冷笑起来,“一个毛孩子,我看有多大的能耐。”
“别直接动粗。”
王思远慢慢道:“多给他找点事做,自然就垮了。”
王厚纯想了想,便明白了王思远的意思,他笑起来,恭敬道:“明白了。”
于是顾九思就发现事情多起来。
河堤上,只要他离开一会儿,就会有人出事。要么是有官兵用鞭子抽了河工,要么是饭菜出了问题。
按着规定,遇到这种事,也就只能是对那些人按律责罚。可那些人对责罚似乎完全不怕,顾九思才罚了一个人,只要他不在,便会有第二次发生。
他没有办法,只能跟着耗在河堤上,早上天没亮就要起来,等到深夜了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