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有些事儿要玉茹去办,她自个儿先走了。”
说着,顾九思从怀里掏了一封信递给江柔道:“玉茹让我交给您的,说是她不在的这些时日,店里劳烦您多费心。”
“朝廷燃给她去做什么?”江柔皱着眉头,不满道,“她一个姑娘,这时候这么乱,能去做些什么?”
“你不也是只是个女人么?”顾九思下意识反驳,江柔一愣了愣,就听自个儿儿子理直气壮道:“别人能做,她就不行了?没这个道理的。”
“你这孩子,”江柔忍不住笑了,“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当初是谁哭着闹着不娶的。”
“小时候不懂事,”顾九思一脸坦然,“长大了,知道什么好了,不行?”
说着,顾九思摆了摆手,站起身来道:“算了,我同给你们说不清楚,总之玉茹没事儿,你们放心好了。”
说完,他便往自个儿屋里回去。
他坐到书房里,屋里冷清清的一个人,他自个儿发了许久的呆,木南端着汤进来,瞧着顾九思的模样,笑着道:“公子在想些什么,这样出神?”
顾九思听得这话,忙回了神,摇了摇头道:“无事。”
说着,他翻箱倒柜开始找纸。木南有些奇怪:“公子在找什么?”
“之前咱们是不是进了一批印了桃花的纸?”
“是。”木南从柜子里寻来给他,见顾九思拿着纸回了自个儿位置之上,他狐疑瞧着道:“大人是要写信吗?”
“嗯。”
木南听了这一声,有些不确定道:“给……夫人?”
“昂。”
顾九思认认真真写着信,木南沉默片刻,慢慢提醒:“公子,少夫人今个儿才走的吧?”
顾九思笔尖顿了顿,似是被人窥探到心事。
他忍不住抬头瞪了木南一样,怒道:“就你话多!”
这封信是在柳玉茹离开那天写的,却是在柳玉茹下榻第一个城市当天到。
柳玉茹落脚的第一个城市,是沧州的芜城。
她当初路过沧州时,记忆里就是绵延的黄沙,干裂的土地。而芜城是沧州的州府,与柳玉茹记忆中截然不同。
芜城建得很大,城墙很高,周边一望无际全是平原,外面青草依依。与望都并没有太大差别。
沈明对于沧州比她熟悉得多,于是他们一个商队都是跟着沈明,由沈明交涉着进入了沧州。
这一次顾九思给柳玉茹准备了一个假文牒。他如今当着望都县令,虽然是个八品小官,却也是个官,弄一个假文牒,对他来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柳玉茹和沈明等人拿着假文牒入了城,随后找了一家客栈下榻。柳玉茹一入城,就开始四处打量物价,瞧着所有人的服饰言谈。
对于柳玉茹而言,这些行走过的人,其实都许多行走的银子,他们每个人值多少钱,在柳玉茹心中明码标价。
穿着、举止、谈吐,绝大多数都会彰显出这个人的生活习惯,知道了对方的生活习惯,自然会猜出对方的收入水平。
所有人都觉得,柳玉茹对于数字有种天生的敏感。
每个人都知道高卖低买会赚钱,可最难的一步,就是确定什么时候算高卖,什么时候算低买。
而柳玉茹面对这种问题,总是仿佛是有预知能力一般,她总能揣测出最合适的价格。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偶然,可柳玉茹却慢慢察觉,这或许和她从年幼时就爱看别人脸色,关注周遭,不无关系。
她有一套揣摩价格的法子,基本就是以小见大,这种事儿谁都学不来,所以只能她亲自走一趟。
她打听到了晚上,进入了房里,顾九思派来的信使,也差不多就到了。
柳玉茹接着顾九思的信,还是有些诧异的,她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所以信来得特别快。于是她忙开了信,就看见信上第一页,就写了一句话:
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