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国现在躺在医院里,能让孟亦禾这样难过的就只有她那个继母了。
想到这里,秦煦洲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紧了几分,要是他今天没有经过这边,那小姑娘会在哪里过夜,遇上些什么不法分子该怎么办?
秦煦洲抿唇一言不发的看着前方,脚踩油门,带着怒火,朝自己住的别墅驶去。
孟亦禾哭过了一阵,坐到车上之后要稍微缓过来一些,不流眼泪了,只是一下一下的吸着鼻子,“你带我去哪儿?”
“去我家。”秦煦洲面色不好,但说话时还是存着几分温柔在里头。
时间已经不早,和黄静梅吵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说的那些伤人的话也不断的在耳边回响,孟亦禾忍住眼泪,哑着嗓子说道:“送我去医院吧。”
孟安国那边她还能将就着住住。
但秦煦洲对她的这句话仿若未闻,依旧沿原路开,路灯飞速的在眼前闪过,孟亦禾还想说什么,车已经在一个别墅前停下了。
车所停的地方是青城的富人区,家里没点背景的根本住不进来,相邻的别墅之间隔得很远,也起到了一定保护隐私的作用。
孟亦禾本不打算进去,奈何秦煦洲不容置喙,二话不说带人进了别墅。
站在大厅当中,孟亦禾生出了几分悔意,虽然几次接触下来秦煦洲人并不坏,但她不应该在这个点跟他来到这里。
孤男寡女的,就是秦煦洲想做些什么她也反抗不了。
“过来。”秦煦洲将屋中的灯打开,水晶灯白色的灯光洒在大理石上,他随意的把黑色衬衣的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精.壮的手臂。
孟亦禾的脚步动了动,慢慢走了过去。
这人身上的气场太强大,她不敢违抗,身体比脑子的反应快了一步。
孟亦禾走到离他还有两个手臂远的时候停下,在陌生的地方她很不安的捏着衣角,秦煦洲却阔步走到了她身前,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
水晶灯下,秦煦洲看到孟亦禾脸上的伤口,刚才在站台他没仔细看,现在瞧见心中怒意更甚,几乎是咬着牙说:“这伤是谁弄的?”
孟亦禾别开脸,没有吭声,她不说秦煦洲也能猜到,“你坐着,我去拿医药箱。”
“不用了……我去医院……”孟亦禾出声阻止他的动作,话说到一半,那熟悉的眩晕感就来了,她晃了晃身子,摇摇欲坠。
秦煦洲急忙出手扶住,小心的将她放到沙发上,“你别说话,先休息一会。”
孟亦禾本就有些苍白的小脸这下子连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秦煦洲用最快的速度从厨房里泡了一杯糖水出来。
他将糖水递到孟亦禾唇边,孟亦禾眯着眼睛喝了几口,水还是温的,进入她空荡荡的胃中带来了几分慰藉。
犹如在沙漠中行走了几日的人一般,孟亦禾将那一杯水都喝了下去,然后又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这才觉得稍微好些,眼前的黑影也慢慢散去。
秦煦洲的药箱早已找到,见孟亦禾缓过神来,于是问:“你这低血糖的病去找医生看了吗?”
“看了。”孟亦禾嘴唇变得红润了一些,“吃过一段时间药,现在已经好多了。”
只要每日摄入足够的糖分就可以。
秦煦洲将她空荡荡的杯子拿走,回来时里面再度装满了水,他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打开药箱,从里面找出棉签还有药水。
指尖捏着沾了药的棉签,秦煦洲坐到孟亦禾身边,将她脸颊上的碎发别到耳后,轻轻的用棉签上药。
他们的距离因为上药而变得很近,孟亦禾不敢将目光落在那张过于好看的脸上,视线一直飘忽不定,而秦煦洲则专注了许多。
他的动作很轻柔,充满着怜惜,一点一点的触碰伤口,虽然都是很细小的划伤,但却让人看的颇为光火。
“嘶。”孟亦禾眉毛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