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孟冬凑近了,认真观察她的面色:“这算是哄好没?”
十音嗔他一眼,点点头。心底还在为那些话激荡,那些看似漫不经心的表白,她知道分量。
孟冬说话的口吻虽不经心,但从不轻易说;他清楚这里有危险,却偏偏要为她留下来。
孟冬正巧看到窗外,云旗站在昏淡的灯光里,正往这儿奋力挥手,大约是在等店主榨汁。
十音也招了招手,看见云旗在给自己比心心。
孟冬又揉了揉她的发:“我像恶人?他俩这么幽会,我不都还是强忍。”
“云海真把她宠上天的。你家笑笑那个是幽会?那叫驯夫。”
云旗已经购齐了一大包食物提在手上,在结账了。
十音看得欢喜:“这半年吃得多,力气也大多了。”
孟冬在说:“看来我运气不错?我老婆不是河东狮。”
十音笑着睇他:“运气不错的是我吧?”
梁孟冬一直在注视窗外:“她真像妈妈,走路、站姿都像。我妈也这样,对我爸好,私底下凶。”
孟冬不自知,其实他提及妈妈时,底色虽一如既往的清冷,眼神却总是脉脉的。总有许多美好的东西,在他幼年的记忆里沉浮。
听起来孟冬母亲也是有血有肉的性子。
“当然对我不凶,”孟冬哼笑,“他俩都对我友好、礼尚往来。”
这些形容词都是褒义,但安在父子母子身上,就相当诡异了。
孟冬说,漂在国外那些年,父母几乎每周与他通话,嘘寒问暖、事无巨细,每一次时长都相当可观。他一度觉得很暖,以为所有的芥蒂都缓和了,但一回家,一切依旧……
十音特别心疼,她真是不忍心聊这话题,只去攥紧了他的手。
云旗提着东西,已经在往回走,孟冬轻轻在说:“笑笑没必要做亲子鉴定,我一直以为,自己比较需要。”
十音不是没过揣测,但震惊他自己会这么说。
孟冬随后又说:“所以来南照前,我特意采了样,送去做了。结果出人意料,他们……”
云旗就要走到了,十音不忍问,只将他的手攥得死紧,孟冬很快说:“是我的亲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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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云旗在问:“姐,姐夫说往家里搬了架琴,你俩今晚会不会合奏?好期待。”
“想听?我没问题。”孟冬开车,他看看十音,又好声好气嘱咐,“到家不能叫姐夫。”
云旗是明白的,欢欢喜喜应着:“哥哥嘱咐过了,不能让江岩哥知道,说要和他打什么赌。我哥这人调皮,总欺负人,姐夫……不,梁老师见笑了!”
“……”
“他欺负你么?”孟冬又问。
十音以手肘悄悄捅了捅他。
云旗没觉出什么来,面泛红霞,一脸娇羞意:“他不敢。”
十音听得发噱:“老狐狸当然是那个被欺负的。”
老狐狸人设崩塌,喜闻乐见。
“姐……”云旗知道,十音笑的就是之前那幕,“哥哥不老的。”
梁孟冬本想哼,忍了。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你梁老师也没看到。”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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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厨、美酒、美食、现场合奏……
江岩大加赞赏:“这一晚上要是收费,我的工资恐怕付不起这票价!十音,可惜云海不在,缺你们夫妇的合奏环节,总不够圆满。”
另外三人:“……”
云旗尤为讶异,梁老师的琴弦上布满的相思,姐姐的琴声像滴落的夜雨,雨滴与弦音缠绕在一起。
而在被雾霭缠绕的山径里,有人踏月而行,只因他找寻的人就在山中。
这样跃然眼前的画面感,江岩听不出一点端倪?
十音和孟冬这事,眼下的确只能是地下情。云海不建议透露给江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