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巷子的姑娘,若是换了这个时代真正的良家小姐,只怕要羞愤得撞墙了。
可惜吴笑笑可是个久经酒场的老油条,若是以后有时间,她还可以教世子爷几套翻花样的酒令,再给他调一杯“深水炸弹”!
是以对于这等子的场面,她是连不红心不跳,接过酒杯一口饮干了后,只冲着一旁作陪的姑娘们道:“你们且下去,我要与世子爷说话。”
那白衣姑娘不干了,只当笑娘是世子爷的爱慕者。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胆子也怼大了,竟然这般直闯粉头的院落,于是也是横眉娇笑道:“呦,这是奴家的院子,怎么还要听姑娘您的话?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的吧,姑娘您要是跟世子爷独处,那还得另外辟个院子,自立了门户,独请才好……哎呦喂……”
还没有等那粉头奚落完,笑娘已经懒得再啰嗦,两步过去,扯起那粉头就将她的脑袋按在了桌子上,抄起剪刀插进她的发髻道:“再啰嗦我就一剪子下去,让你当了尼姑子!”
好好的一个良家小姐,说动手就动起手来。
别说在场的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就是萧月河都没有料想到她会如此。
一时间,不用人驱赶,弹唱的歌伎呼喊着杀人了,便跑了出去,那位白衣的姑娘挣脱着救下了自己满头的青发后,躲在萧月河的身后,哭喊着世子爷替她做主。
可还没哭两声,就被萧月河挥了挥手,打发下去了。
萧月河看着不同以往的褚家大小姐,心里的好奇也忍不住了,只想知道她近日是得了什么失心疯。
笑娘这时跪在在了萧月河的面前,郑重向他施礼后道:“我父亲曾经救过世子爷的性命,虽则施恩不求人回报,可现在我父亲命在旦夕,还请世子爷出手相救。”
说完这番话后,她便将白虎营之变说给了萧月河听。
萧月河沉着脸听完,缓缓道:“若是有人欲谋害太子,此时干系甚大,你求我的父亲还有些门路,可来求我,我一个尚未入仕的闲散子弟,如何能入了大营,救下褚校尉?”
笑娘这一路,一早就想好了说辞,只不慌不忙道:“白虎营乃是在老公爷的治下,此番太子出事,萧家是难逃干系的,可是,能在白虎营里动手脚的,岂是寻常人?只怕这封营既可以是追查凶手,也是方便幕后的真凶湮灭罪证,然后扣在白虎营的卓将军和萧家的头上。”
萧月河到底是重臣之家的子弟,当然明白这内里的干系,可现在头头是道地与他分析利害干系的却是给还未出嫁的女子,实在是不能叫人信服,便定定看着她道:“那你看,我应该作何?”
笑娘手扶着桌子,探身毫不避讳地盯看着他道:“你要赶紧回萧府老宅,向老公爷陈明厉害,请他入宫请罪,同时奏请圣上,彻查太子近随,是谁走漏了太子今日的临时起意,要巡查白虎营的消息。”
萧月河与笑娘四目相对,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这小姑娘的气场竟然比祖父的气场还要强大,毫无姑娘家该有的羞怯和懦弱,而是有一股子坦然与自信叫人不能不信服。
当然笑娘没有忘记最要紧,那便是要萧月河立刻给太医院相熟的老太医递话,让他立刻领了军牌去白虎营,救治护国储有功的褚校尉。
第41章
笑娘劝服了萧月河挪动金尊之后,她便也重新带好帽兜从风月巷子里出来,准备上马车回去找母亲胡氏。
可是萧月河却从他的马车里探出头来,颇有些意味地问笑娘:“你贸贸然来到此处的消息,若是被你定亲的盛家知道,他们该如何想?”
笑娘一早看见萧月河吩咐小厮去请御医,心里略安稳些,倒是从容道:“我不过是请人救父。若是心怀正直之人,自不会多想。可若是有心术不正之人,非要颠倒黑白,那我也甘愿受之。能救下父亲,我便良心无愧,枕席能安,旁人的流言蜚语,落不到我的心上。”
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