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醉酒的刘玉清,无奈道,“刘兄,咱们该回去了,子阳还需回县学点卯。”
刘玉清神色萧条的点点头,他想站起来不料头晕的厉害,脚下踉跄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刘玉清突然趴在桌案上嚎啕大哭,程子阳瞧着竟不知如何安慰。他伸手拍拍他的后背叹了口气,刘玉清突然抬头将程子阳的手握住,“程兄,请你善待梅宁。”
程子阳听刘玉清直接喊迟梅宁的名字虽有些不悦,仍旧点头,“我自然会待她好。”这话即便刘玉清不说他也会对迟梅宁好,甚至于刘玉清说这话时,他心中隐隐觉得不舒服,自己的人被人惦记实在不爽。
刘玉清喝的醉了,可不知程子阳的不爽,他咧咧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你若待她不好……我,就算你们成了亲我也要将人抢回来。”话毕,整个人趴在桌上不动了。
程子阳眉头皱了皱面露不悦,他如何不对她好,又如何肯给刘玉清抢人的机会。
程子阳起身去结了饭钱,然后喊了刘玉清的小厮让对方将刘玉清带回去,自己
则带着一身的酒气回了县学。
县学的日子一如既往,丁延瞧着他回来,问他,“过了年你去府学参加考试吗?”
程子阳捏捏额头,“自然去的。”
丁延嗯了一声,总算消停了。
入了冬,天气更冷,迟梅宁在家因为单独一个屋子,所以白日的时候就在堂屋的大炕上写书,只可惜屋里还是冷,屁股热烘烘的,手上却冰冷。迟梅宁坚持了没几日就放弃了。
赚钱本是为了享受又何苦为了挣银子让自己受罪,迟梅宁别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
是喜欢享受的人,自然不会舍得为难自己。
于是迟梅宁停了手上的书稿,将东西放起来后又跟着迟兰和钱氏等人学习针线。
农家到了冬天都闲了下来,男人们出门去镇上找活干打短工,妇人便从针线铺子领点活计做点针线。钱氏和马氏针线马马虎虎,迟老太为了以后着想直接请李秀娥时常过来一起做针线,正好可以指点一掀钱氏妯娌几个的针线活。
于是迟梅宁在旁边也跟着学了两针,缝双袜子都是歪歪扭扭的。李秀娥也不嫌弃,耐心的手把手教,过了五六日,迟梅宁堪堪缝出一双袜子来。当晚迟老太就把迟梅宁缝的袜子穿上了还指着明显不合脚的袜子将迟梅宁的孝心夸了一遍,就好像除了迟梅宁再没人孝顺一般。
钱氏马氏等人自然也跟着夸上一夸,乐的迟老太合不拢嘴。
也是这晚,迟老头说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落雪。
迟老太一听赶紧将去县城扯布这事儿提上日程,如今已经距离迟梅宁生病过去半个月有余,再不去就更冷了。
第二日一早全家吃了早饭,迟长江去借了骡车来,在车上铺了干草又拿了两床棉被拉上家人去县城。
当然也不会全都去,迟老太点了迟兰和马氏跟着去,钱氏和黄二花则在家呆着。黄二花觉得委屈极了,迟老太直接瞪眼道,“因为你不消停,冬天要是表现好了过年之前带你去一趟。”
钱氏也安慰道,“有啥好去的,那么冷的天,走咱们屋里做针线去。”
不管黄二花如何羡慕,迟梅宁等人还是去了县城。
农家人等闲去趟镇上已经了不得,像迟家这样进县城的满村估计也就这一家了。说
起迟家村里人是又酸又羡慕。人家名声是不大好,可架不住有个有本事的儿子啊。
可殊不知如今这趟却是迟梅宁做了大贡献的,要不是她赚了这些银两,迟老太哪肯拿出来去享受。
迟梅宁在骡车上暗自算计这趟要买的东西,这一算还真是不少。布料、棉花、点心,顶好再买上一两件首饰,女人们,必须要对自己好一点。
除了前头赶车的迟长江,后头娘四个合围着两条棉被,即便是这样还是冻个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