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瞥了他一眼,脸色又冷了几分,“你怎么来了?”
太子揩掉额头的汗水,弯腰回道:“儿臣听闻七皇弟回京途中遇刺,担心七皇弟的身体,就匆忙过来了。”
景帝拂袖,冷哼一声,“朝堂的事倒没见你这么积极。”
太子垂着脑袋,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房内的温度瞬间达到冰点,苏衍玉向景帝行礼,恭敬道:“陛下,王爷的身体需要好好静养,不宜人多。”
说这话时,他还看向太子和靖王,意思非常的明显。
景帝担忧的看向躺在床榻上的祁渊,半点也没有离去之意。
木清雪握住祁渊的手,向景帝保证道:“父皇放心,儿臣会照顾好殿下的。”
景帝瞥了她一眼,见少女眼眶通红,对渊儿的关心不是假的,想到之前高人的话,看向她的眼神又柔和了几分。
“既然如此,朕就把渊儿交给你了。”
木清雪颔首。
景帝起身,恋恋不舍的离开,太子和靖王二人也跟随在他身后,一同出了延庆殿。
景帝看向靖王,眸中不辨喜怒,“靖王,这件事你怎么想?”
靖王一愣,父皇这是怀疑他吗?
他挤出几滴眼泪,满腹委屈:“父皇,七皇弟立下大功,儿臣为他开心还来不及,是万不敢做这种糊涂事的。”
景帝倏地停下脚步,目光移到太子身上,恰好太子分神,直接就撞上了景帝胸口,景帝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靖王扶住了他。
景帝站稳身子,瞪了太子一眼。
太子吓得大惊失色,惶恐跪下来,磕头道:“父皇,给儿臣十个胆子,儿臣也不敢啊!”
“朕没说你…”景帝踢了踢太子的膝盖,怒斥道,“起来,一国储君像什么话!”
景帝拂袖离开,怒气未减。
太子艰难的爬起来,汗水从胖脸上滚了下来。
靖王故作热心肠的去帮忙,却被太子一把挥开,“滚开!”
靖王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真是个蠢货。
“太子殿下,臣帝告退。”
靖王向太子拱手一拜,也离开了宸王府。
太子看着他得意的背影,握紧拳头,而后扭头看向延庆殿,脸色瞬间冷下。
陈世美匆匆跑了过来,“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太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气哼哼道:“本宫像是没事吗?蠢货,还不扶本宫回东宫!”
陈世美点头哈腰,“是是是。”
热闹的宸王府很快就寂静下去,留在暗处的钉子却比以前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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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宫殿内,两个人坐在矮榻上下围棋,屏风掩住面容,只能窥见两道身影。
“你说宸王真的受伤了吗?”
“应该不会有假,他就是个病秧子。”
“病秧子?呵呵,就怕他一直都是装的。”
“要不派人去查查?属下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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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苏衍玉推开延庆殿的门,左右见无人探听,同床榻上的男人禀告:“王爷,马夫找到了。”
祁渊斜倚在榻上,眼皮一撩:“带上来。”
马夫被带了进来,跪在地上。
“是你动的马匹?”
一道虚弱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马夫抬头看,隔着屏风窥见一道身影,时不时传来几道咳嗽声。
看来外面传言果然不错,宸王的身子不好。
想到那人的叮嘱,马夫连连摇头,眼神却一直闪烁,“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祁渊转了转玉扳指,咳了一声:“衍玉。”
“衍玉明白。”
苏衍玉拱手往后退了一步,押着马车离开了大殿。
几个时辰后,苏衍玉回到了延庆殿,“王爷,他都交代了,幕后主使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