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长途跋涉,一到京都就匆匆进了皇宫。
御书房内,景帝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一双幽深的瞳眸落在奏折上,也不知在思索什么,脸色阴沉沉的。
苏鹤下跪行礼,“臣参见陛下。”
景帝丢下奏折,抬眸看向苏鹤,双眸冷峻犀利,带着帝皇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教人不敢直视。
“渊儿可回来了?”
苏鹤摇头,见陛下脸色又沉了几分,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呈上,“宸王殿下命臣先回京,这是殿下的信,陛下请过目。”
景帝本想痛骂一顿,但见渊儿亲笔写的信,便也没那个闲心刁难苏鹤。
他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沉着的脸才缓和几分。
苏鹤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伴君如伴虎啊。
景帝挥袖,道:“既然如此,你先下去。明日早朝……”
翌日。
早朝时,苏鹤按照景帝的安排,上奏了关于东川的事,并将宸王在东川的功绩一一列举,景帝闻言抚掌大笑,“好啊!不愧是朕的儿子!”
“宸王殿下贤明,恭喜陛下。”
“恭喜陛下!”
景帝笑得合不拢嘴,原本冷毅的脸色也多了抹随和。
百官们明白陛下对宸王的偏爱,自然也跟着夸奖,听得景帝龙颜大悦。
太子也跟着夸道:“父皇,七皇弟此次立了大功,您一定要好好嘉奖。”
说这话时,脸上的肥肉也跟着一抖。
景帝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看看你,能不能跟你七弟好好学学。”
“父皇……”
太子想要反驳,但见景帝转喜为怒,想说的话又给噎了回去,垂着脑袋,不发一言。
父皇本就不喜他,再多言只能平添厌恶。
站在太子身后的靖王早就心生嫉妒,父皇对宸王的偏爱不加掩饰,根本就没把他放眼里,再这样下去,那个位子……
靖王的野心勃勃掩饰的很好,并未让景帝抓到短处,像太子一样挨骂。
“再过几日宸王回京,朕再论功行赏。”
百官们都知道太子失势,根本没有和三皇子竞争的能力,现在宸王势头猛,更无太子容身之地。
下了早朝后,太子冷着脸回到东宫,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遍。
“本宫无用,除了这句,能不能有别的?!”
啪!
碰!
一个个质地圆润的花瓶被摔在地上,婢女太监们吓得跪了一地。
太子踹了离得最近的太监一脚,肥胖的身子抖了抖,险些没站稳摔倒。
太监伸手去扶,被太子一手拍掉。
“都给本宫滚出去!”
太子心情不好,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整齐的退了出去,将房门阖上。
等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他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捂着胖脸,泪水溢出。
为什么同是父皇的儿子,他就备受辱骂。
他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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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两辆马车缓缓前进,木清雪和祁渊坐在前面一辆马车内,由秦飞驾马,另一辆马车上摆放着东川特产。
苏衍玉和叶战骑马随行,身后还跟着带刀侍从若干,浩浩荡荡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宸王的车架。
马蹄声重重地敲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马车内,祁渊信手拈起一块精致的甜点递到木清雪眼前,“阿雪,尝尝这个点心。”
木清雪闻到甜蜜的香味,下意识就咬住甜点,咀嚼起来,脸颊鼓鼓的,像一只偷吃得逞的小仓鼠。
“好吃。”那股香甜软糯在口中化开,实在是太满足了。
木清雪嗜甜如命,见祁渊盯着自己,眉眼一弯,将手中拿着的糕点递了过去,“喏~这个特产也不错,你尝尝。”
祁渊轻轻咬了一口,甜糯的口感沁入口腔。